,桌上放著一尾古琴,想來彈琴的人便是他了。但說話的卻是另一個靠著闌干的書生。這書生正是董清秋,那彈琴的則是書童索玉。
董清秋看著明月松一行人過來,便也不看,就對索玉說道,“把琴收了,不要在這擾了別人遊玩的雅興。”
那些士子忙不迭地上前來,“這位公子且慢,我等在湖上就聽得此間琴音,堪稱是天籟之音,我們乃是慕名而來。”
“是啊,是啊!敢問兩位公子高姓大名,師承何處,琴技能有這般造詣,恐怕當世能和公子相比的,屈指可數。”這些人都對索玉的琴技佩服得很,今天的索玉彈得一曲比起在文昌侯府與明月松比拼的那首更加悅耳動聽,或許古琴原本就是修身養性的,最適合在這山野之間無人之地彈奏,才能把那空靈、超脫的旋律發揮地淋漓盡致。
明月松冷不丁說道:“真沒看出來,董兄這位書童一曲《鳳求凰》,倒也真正把司馬相如夜誘卓文君時那股味道給彈出來了,這份功力還真不簡單呢。”
董清秋心裡一愣,沒想到自己覺得不錯的這首曲子,就是那首後人為卓文君夜奔所作的《鳳求凰》,她看向索玉,卻只見他微紅了臉,收拾琴的手都遲鈍了一下。
那些士子聽明月鬆口裡喚著“董兄”,一個個都不禁疑惑起來,“莫非閣下就是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
“董公子的書童便有這般出神入化的功力,那董兄的琴技該到了何種神乎其神的境地,天吶!吾命休矣!”這些士子一個個都婉嘆不已。
董清秋看了明月松一眼,微微哂笑,“諸位說笑了,清秋不過是因為天氣悶熱,帶著書童出來散散心,說起清秋的琴技,又哪裡能和明月大人的簫功相比?”說到這的時候,董清秋只覺得腦袋後在滴汗,怎麼就覺得這句話聽起來這麼猥瑣呢。
“董兄太謙虛了。”那些士子哪裡相信。眼見得董清秋要走,一個個都圍著不讓她動。董清秋這才看見走在最後邊的上官凜,故作吃驚道,“咦,這不是劉產劉兄嗎?這麼有雅興同明月大人一起遊湖啊?”
上官凜本來還是一張冷臉,聽董清秋叫自己劉產,不知怎麼覺得本來了無生趣的遊湖有了點樂子,頓時換成了一副笑臉,“是啊,公子,你在啊,既然大家都讓公子彈琴,公子就彈一曲讓大家聽聽啊。”
明月松一愣,回頭看上官凜,從來沒見過上官凜露出這樣憨笑的表情,心裡頭不禁嘀咕,看來董清秋和他確實非比尋常。
董清秋也不理會上官凜是不是又要考較自己的琴技,直接說道,“恐怕要讓劉兄失望了,清秋不會彈琴也不會作畫更不懂得吟詩作對。”她看向上官凜,他的眸子裡頭有一絲驚異,似乎沒想到董清秋會如此坦率地承認自己是個假冒偽劣的才子。不過她更看得出來,上官凜並沒有失望。
他當然不會失望,董清秋讓明月松找那麼多品格高尚,喜歡舞文弄墨的才子去陪伴上官凜,就是想讓他知道這樣人的生活是多麼地枯燥,她看得出上官凜不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在明月松的遊船上一定會無聊至極。而他同時還會發現,這些所謂的才子根本不能夠對國家提出多少有用的建議。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下,自己這個被稱為天下第一才子的人反而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會,一定不會讓上官凜失望,甚至還會有一絲慶幸,一絲驚豔,幸虧自己同他們不一樣啊!
上官凜笑道:“那你也配叫天下第一才子麼?”
“誒,董公子是開玩笑,董公子若是不懂吟詩作對,那我等就根本連字都不識得!”那些士子當然不相信盛名之下的董清秋其實難負。
上官凜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董清秋也不理會那些士子,只看著上官凜,對明月松道:“清秋想同劉兄單獨說兩句話,不知道方便否?”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