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子已經把這個人的名字叫出聲。
白雉吃力地看向持著藤條的那隻手,對方似乎有所感應地轉過頭來,兩人視線就這麼對上了。
韓陵逆著光,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不過眼睛裡的光芒卻像是兩把小錐子,狠狠地錐入他的雙眼裡,直接衝著心窩捅過去。
韓陵停下腳步,站在樹枝床板前,蹲下身,向他伸出了手。
嗚哇,現在是想通了來殺他嗎?
白雉下意識地這麼想,等到對方的手掌壓到他額頭上,這才覺得自己剛才冒出來的想法有多愚蠢。
如果能幹掉他,他相信韓大門主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在之前就將他轟成渣,留到現在沒滅掉,他的利用價值還是很高的。
白雉的身體繃緊了一下,隨後又放鬆開來。
不知道是因為方才那番動彈,還是睡夢中就掙扎出一身大汗,白雉感覺到身上粘糊糊的,讓人不爽。他的體溫本就偏低,對方的體溫卻高得嚇人,手指面板接觸到的額頭上就像是「騰」地一下升起了一把火,燒得他眼皮都一陣發緊。
「醒來就不會死了。」
磁性動聽的男音在耳邊迴盪,令人從脊椎處升騰起一股酥麻感,白雉聽得背後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地冒起來,身體本能地顫了一下。
先於意識一步,白雉的身體首先回憶起了這個聲音在耳邊喘息著,隨後那種甘美卻讓人恨不得下地府的快感再度襲來。
白雉又想起了那場要命的情事,雖說帶給他無比的愉悅,卻也比嘗試過的痛苦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只是這樣的情事卻比以往經歷過的任何事都要刺激,也讓他食髓知味。
雖說痛苦,但是痛苦之下的甘美,卻令人回味無窮,也因此那些痛苦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反而因為一開始的痛苦,才使得那種興奮與甘美更加珍貴,更加令人難以捨棄。
「繼續走。」放在額上的手挪開,韓陵毫不留戀地起身,囑咐著小舅子繼續前進。
「你這個王八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活該生孩子沒……嗚啊!」
又是狠狠一鞭抽到明月的腰背上,白雉聽著那尖銳聲響都禁不住一哆嗦。
「要韓某重新教你如何說話麼?」冷淡自然的聲音這樣說著,小舅子立刻大聲罵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渾球,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啊啊啊!」
韓陵淡然道,,「韓某希望能等到那一天。不過在那之前,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有水的地方,快走!」說著又是一鞭子抽過去!
白雉都有些看懵了。
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陵和小舅子的相處模式怎麼變成這樣了?
真的打啊……這男人居然真的好像趕牲口一樣的打人……嗚哇啊,真狠!
似乎感覺到了他滿腔疑問,韓陵居然十分難得地開了尊口。
「明月身受重傷,內力又被我封了,他之前做了太多錯事,在得到應有的處罰前,暫時先這樣做,等到了重門,韓某自會好好教導他。」
就好像對待小孩子那樣,不聽話就直接用打的嗎?
你不是打算把小舅子腦袋徹底洗一遍吧?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發生這種事,白雉就禁不住從心底深處哆嗦起來.
這個男人,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對小舅子都能狠成這樣,那對差不多是陌生人,又招惹了這位煞星的自己又會如何?
白雉想了一下,腦袋裡都是過於血腥暴力而不得不抹掉的場景,禁不住滿臉黑線地保持沉默。
不過他們現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讓韓陵給他答案,呃……他雖說想找樂子,但也不至於這麼不知死的,在自己完全沒有還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