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小泉哭泣著說:“蕭,放手吧!於我之恩,天地永鑑,於我之情,垂目相思,今日你我分別,是我氣數享盡……”說著,她棄開他的手,身體迅速墜下望天涯。
天邊隱沒的雲霞淡到近無。
其實她並沒有死,而是回到了冰海,她父親的統治領域。藉以欺騙的手段使他忘了她。他必須娶她的妹妹,西王母的女兒,纖舞公主。這是她的義父風前落告訴她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最終會離開。就像她的母親傾如以沉困死海用死亡來拒絕她的父親一樣。
她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然後又在雪中傷痕累累地離去,就像是漫天飛舞的蒲公英,註定漂泊流浪,去向他到不了的遠方。
也許他們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相愛一時,離別一世。
直到開始飛翔,才知道蒲公英的憂傷。天空是她的夢想,但是,想要飛,就必須離開心愛的人的肩膀。無依無傍,無牽無掛,才能讓我們飛的更遠。蒲公英再開的時候,記得,把那朵最美的寄給我。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長;任何去處,都是歸宿。那麼,易蕭,別來找我,我亦不去尋你。
離開碧落海,千里飛雪緊隨易蕭,嘶喊著:“蕭,你真的不願意跟我結婚,還在想念小泉姐。”
易蕭沒有理她,獨自飲酌。在江湖歷練與狼族戰役中的那些年,小泉幾次為他受傷。想起他和她坐在盛著香藥的大木桶裡沐浴療傷的情景,他經不住臉紅。
很多年後,當他孤獨地坐在龍椅上,回想起那些青澀往事的時候,他才慢慢的知道:人這一輩子,要經得起謊言,受得了敷衍,忍得住欺騙,忘得了諾言。慢慢的才知道:堅持未必是勝利,放棄未必是認輸,與其華麗撞牆,不如優雅轉身。給自己一個迂迴的空間,學會思索,學會等待,學會調整。人生,有很多時候,需要的不僅僅是執著,更是回眸一笑的灑脫。
對,他一直是一個灑脫的男子。
易蕭打聽到,原是狼族虞霸領兵來抓他。易蕭只憑他與飛雪兩人之力,無力抵抗,於是沒有和他們正面交鋒,而是朝東面逃去。一直逃到落日峰。
這一路,千里飛雪一直苦心逼問易蕭:“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小泉姐已經死了,你何必懷念一個死去的女人?”
“不准你說她死了。”易蕭怒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怒目而對。
“可是她就是死了,你可以忘記她了。”千里飛雪的話語中絲毫不含有憐憫,令易蕭覺得她太過冰冷傲慢,不適合再做朋友。
易蕭沒有理他,徑直去往落日峰山頭喝酒。崖下是滾滾東海,浪聲滔滔,震撼耳膜。
落日峰峰主便是地下暗河的暗宮宮主謝阿勁,這幾年,暗宮一直在江湖隱跡消聲,不曾插手江湖事,易蕭更覺落日峰主是一位不悟世事的閒人。可是他錯了,見到謝阿勁的那一面,他竟有些噁心。之間落日峰主謝阿勁身穿紅紗,塗脂抹粉,像一位比青樓女人還庸俗的人妖。
這白衣女孩喜歡她的親哥哥呢!落日峰主在暗處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並且他算出,他們是真正的龍鳳胎兄妹。
龍鳳結為夫妻,乃大喜。詭異的落日峰暗宮宮主謝阿勁願遂成全。謝阿勁對千里飛雪和易蕭說:“你們的敵軍就要來逼山了,若你們皆為夫婦,我便出手幫你們,如若你們不願意,休怪我無情。”
易蕭感到莫名其妙,丟了酒壺,說道:“你這是在逼我們成親。為何?告訴我理由。”
“沒有理由,我喜歡你們成親。”落日峰峰主眼中盡是邪惡。那種身穿輕薄紅衣的男兒,令易蕭感到胸口一陣嘔心。
燈火嘹亮,喜袍翻卷,而山下已被狼族魔士包圍。看著和千里芙幽同為千里一姓的飛雪,謝阿勁回憶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