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不可能的,現實是鄭塵開啟藥盒,隨手拿出一粒藥遞到陶秩的面前,遞得太近了,藥丸就貼著陶秩的嘴唇,陶秩抗拒地撇過頭,鄭塵兇狠地說:「這不是你的藥嗎?我好心餵給你吃,你怎麼不吃啊?」
「不能亂吃的。」陶秩捂著嘴巴搖頭,鄭塵依舊不依不饒要陶秩把藥吃下去,陶秩抗拒的動作激烈了起來,一掌把藥打到地上,順帶著還一巴掌扇到了鄭塵的臉上。
鄭塵眼睛突然露出了些兇光,罵了一句髒話,把藥全扔在地上,陶秩被嚇得連連後退,卻還是阻止不了鄭塵一把提著書包站起來,劈頭蓋臉就往他頭上倒。
陶秩書包裡還有幾本厚重的書和畫冊,他來不及抬手擋,被砸得頭疼肩膀疼,眼淚還沒來得及冒出來,又被人照臉拿書包抽了一下,書包上的帶子劃過臉頰,一下就留了紅印子,陶秩一屁股摔在地上,捂著臉不知所措地掉眼淚。
他掉眼淚也沒有聲音,鄭塵抓住他頭髮強迫他抬起頭來,他疼得直皺眉頭,也沒有喊出聲,像一隻受了欺負也沒有聲音的兔子。
剛剛陶秩摔在地上,沾了一手泥,又抹了眼淚,被迫仰起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和汙髒的泥土,陶秩面板白,輕易就把自己鼻頭眼尾哭得通紅,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平時看見你這個樣子就感覺噁心。」鄭塵對著陶秩的臉咬牙罵了一聲,「恨不能把你這兩顆眼珠子都挖出來。」
陶秩眼睛一眨,又眨出兩顆碩大的淚珠,被鄭塵的話嚇得心神無主,他小聲抽泣著開口:「我包裡還有錢,你別打我了,你放我回家吧。」
陶秩閉著眼睛,但是意料的拳頭並沒有落到他身上,他怯怯地重新睜開眼睛,看見鄭塵向一個人遞了個眼色,幾個人就走過來要把陶秩架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不要碰我!」陶秩害怕地尖叫,但他的喊叫是徒勞的,因為他掙扎得太厲害,還不知道被誰一巴掌扇在了臉上,打得陶秩滿口血腥味,身子直打哆嗦,一個勁地後縮。
鄭塵看見陶秩被打了,兜頭給那人來了一下,怒罵道:「傻逼啊,你還真打他,他家裡要是知道你要吃不了兜著走,給我小心點。」
鄭塵沒有打算真的暴打陶秩一頓,他是傻了才會這樣做,先別說陶秩有兩個不好惹的哥哥,而且他還是是餘家的孩子,得罪了餘家他指定要被爸媽打死。
鄭塵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人依舊蠢得可以,做事不怎麼考慮後果,他只想著給陶秩一個教訓,就算後面被人知道了,現場那麼多人,他隨便找個替罪羊就好了。
陶秩被人架著扔進了一間雜物間,他們下手沒收力,陶秩肚子一下撞到廢舊的桌子上,疼得他胃一縮,差點吐出來,還被灰塵嗆了滿頭滿臉。
陶秩捂著肚子緩緩落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門就被人一摔,聲音響亮地關上了,整個雜物間猛地變得黑暗。
陶秩也顧不得疼了,瘋了一樣撲到門上使勁錘門,拽門鎖,聲嘶力竭地喊:「你們放我出去!你們別走!開門,開門啊!求求你們開開門!」
破舊生鏽的門被陶秩拽得作響,但陶秩依舊無法撼動它分毫,鄭塵冷眼看了會被錘動的門,透過門板似乎還能看到裡面這個可憐蟲是怎樣地害怕無助,他覺得一股快意湧上心頭,上去猛地踹了一腳門板,「給我安靜點,不讓我們進來打死你。」
門裡果然安靜了,鄭塵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隨手把陶秩的書包往雜物間門口一放,就勾著其他人的脖子走了,一群人呼啦啦地很快一鬨而散,只留下被關在雜物間的陶秩。
雜物間裡腐黴味很重,陶秩細心聽了一下門外的聲音,聽見他們走掉的聲音,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又不敢大聲哭,小聲啜泣著找了個角落抱住自己的雙腿蹲下。
陶秩本能地害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