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有如此神力,上回在京城,為何還被寄兒打得鼻青臉腫?”
陸寄是陸洽的小兒子,和寧易是死對頭。
“小侄不敢較真,而且也確實是我理虧。”
陸洽點點頭,但接著又問:“你既然知道理虧,為何行事還那麼不著調?”
這個嘛,寧易就回答不上來了。
他哪知道前身為什麼那麼不著調!
這時張越景替他回答:“寧參軍必然是學他師父,故意放浪形骸,遊戲人間。”
陸洽精神一振:“你師父鬼谷子真是神仙?”
“不是!”寧易斷然否定:“我根本就沒有師父,是當時形勢危急,被逼編出來鼓舞城裡軍民士氣的。”
陸洽看起來有些失望。
“真的不是?我記得你家確實有個老花匠。”
這年頭的京城大戶人家,誰府上沒個專門的花匠?
“那個老吳頭死了都快十年了。”
寧易又解釋了半天,將當時守城經過詳細講了一遍,陸洽還是將信將疑。
不過,他倒是相信寧易真的出息了。
“既然你有這等本事,那來我身邊吧!”
怎麼折騰了半天,還是這句話!
看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張越景笑道:“大提督這是要重用你。”
能被重用當然好,但就怕不是他想要的那種重用。
已經到手的忠誠值,可不能就這麼丟了。
“大提督,我這身力氣,還是在前線比較好,待在您身邊,好像沒什麼用處。”
不等陸洽反對,他就接著說:“我還在部下面前發過誓,要帶他們打進草原,殺光韃子,他們每個人都和韃子有著血仇。”
陸洽笑了:“韃子怎麼殺得光?盡說胡話!”
最終,陸洽做出讓步,讓寧易保留目前的部下。
不過,他也讓寧易保證不會上前線。
寧易知道這也是他的一番好意,是擔心自己出事,也就答應了下來。
寧易走後,張越景不解地問:“武威伯的這位二公子,守城時有勇有謀,對部下有情有義,怎麼和大家傳的不一樣啊?”
陸洽哈哈大笑:“這小子以前裝瘋賣傻,把我們大家都騙啦!”
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確實不錯!
再觀察觀察。
如果這小子真的是浪子回頭,那芸兒和他的婚約,倒是可以舊事重提。
寧易第二天就回到了端州城。
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五百潰兵。
樊川在戰報裡,稱他特別能調教潰兵,能“化腐朽為神奇”。
於是,陸洽乾脆把手頭失去建制的所有潰兵,去發配給了他。
這些人將和寧易原來的手下一起,臨時組建一個新的營。
他兼任營指揮,而且這個營就叫“寧字營”,直屬燕山衛大提督府。
這可把其他人羨慕壞了。
燕山衛所有的營都是按一二三來分,所有的旅都按甲乙丙丁來別。
以指揮的姓來做為營頭的,這還是頭一個。
“我就說嘛!大提督視你為子侄,怎麼會虧待你?你還瞎擔心!”
寧易不去管樊川話裡的怪味,只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樊川又說:“你的戰功應該不止一個營指揮,不過其他的,要等戰後再議。”
“戰後?”寧易驚詫道:“現在不是戰後麼?”
“當然不是!”
樊川告訴他,雖然突竭斯人撤退了,但大提督正準備渡過汶水,繼續追擊敵人。
“我要帶著全部人馬去和田司馬會合,這端州城就交給你的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