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進來兩人。
左邊那人身材魁梧得像座山,怕不是有兩米高。
他每邁一步,似乎連地面都在顫動。
但他的面容卻有些扭曲,眼神也有些呆滯。
寧易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這人恐怕是個痴呆。
和這醜陋的巨人相比,一旁的年輕人簡直就是一位玉人。
此人鼻樑堅挺,眼神深邃,一襲青衫,溫文爾雅。
他看到寧易時,明顯愣了一下。
但只是一下。
他隨即面帶笑容,抬步朝這邊走過來。
步履之間,盡顯翩翩公子風範。
“是楊無涯?”寧易問袁林。
袁林點頭。
寧易心裡有些納悶。
不是三個人麼?
怎麼是兩個?
高天殘去哪裡了?
楊無涯揮手趕走不知趣的龜公,來到寧易跟前後,拱手道:“是燕國公吧?在下楊無涯,幸會幸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
寧易拱手回禮。
他忍不住開口問:“閣下的護衛是兩人吧,還有一位呢?”
那巨人背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燕國公是在找我麼?”
巨人微微側身,露出他揹著的一個揹簍。
揹簍裡露出一顆腦袋。
這顆腦袋上鬍子拉碴,和成年男子無異。
但他的身子卻十分短小,竟是個侏儒。
這對組合看著是真滑稽。
但寧易已經模擬過了,卻是知道這兩人厲害的。
他也朝兩人拱手道:“幸會!”
楊無涯在一旁說:“我們坐下聊吧!”
然後瀟灑坐下,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那巨人卻沒落座。
就他那身材,這裡的椅子他也沒法坐。
他揹著那揹簍,站在楊無涯身後,仍是面無表情。
侏儒則縮回到揹簍裡面。
寧易全神戒備,緩緩坐下。
楊無涯笑道:“我這些天聽了太多燕國公的事,心中實在好奇,做夢都想親自和燕國公一晤。”
寧易也笑道:“那你來找我啊!我都回京好幾天了,也沒見你上門。”
“我怕!”
“怕什麼?”
“怕成為魏無咎第二。”
寧易看著楊無涯不說話。
他本想說,魏無咎是死是活跟自己沒關係。
但他突然覺得沒意思。
做了就是做了!
撒謊否認反倒讓人瞧不起。
而且,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實力,難道還怕了這人不成?
他緩緩地說:“所以,你是來報仇的?”
“報仇?”楊無涯笑了:“報什麼仇?他魏無咎又不是我兒子?他要不死,我還做不成天門的大冢宰。說起來,我還該感謝燕國公。”
“感謝我?”寧易也笑了:“你們跑到燕山造我的謠,挑撥我和陛下的關係,這也是感謝我?”
楊無涯面不改色:“差不多吧!這算我釋放給燕國公的善意。”
“善意?”
寧易被這人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
“的確是善意!”楊無涯正色說:“我原本可以讓燕國公家破人亡,身敗名裂的,但我只是小小地警告了一下,這不是善意是什麼?”
寧易看著這個看似溫潤,實則狂妄的傢伙,半天才問:“我要是不接受你的善意呢?”
楊無涯無比堅定地說:“那我就讓你家破人亡,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