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韃子上次來,就讓莊上的佃戶誤了農時。”
“這次韃子更是直接掃蕩四周,我家的幾個莊子全遭了殃。”
“今年的收成肯定是沒了,但賦稅還得交,這日子還怎麼過?”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怨恨起來:
“總管你為什麼非要去惹韃子呢?”
“要不是你打死了韃子的王子,韃子也不會再次圍城。”
“這城遲早是要破的,我為自己早做打算怎麼啦?”
褚景崇義憤填膺:“恬不知恥!明明是自己自私自利,還給自己找理由!”
寧易在一旁卻臉色有些凝重。
程普庸的話,可能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
韃子的兩次來襲,確實給端州士紳帶來重大打擊。
尤其是這第二次。
估計很多人和程普庸一樣,都將責任推到了自己頭上。
怪自己打殺了左谷蠡王的愛子,才把突竭斯人引了過來。
雖說這種想法莫名其妙。
雖說自己手握重兵,完全可以武力鎮壓。
但主席不是說過麼,政治就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自己無意之中,樹立了這麼多的敵人,又繼續一味用強的話,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他任憑褚景崇和程普庸在一旁爭論。
自己單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則爆炸性的訊息傳遍全城。
寧總管要給參與守城的將士發錢。
無論是戰兵、輔兵,還是各大家族打賭輸給寧易的那些人,全都有。
戰死的人也有,而且更豐厚。
寧易不缺錢。
他截留的軍資裡多得是。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用錢就能買來軍心民心,何樂而不為!
至於戰後陸洽的責罰,戰後再說。
他還宣稱,稱等韃子退走後,他將力勸大提督減免稅賦。
對於幫助他守城的這些家族,他還將上奏朝廷申請獎勵。
戰時誰和他同舟共濟,戰後他就和誰共克時艱,保證讓大家渡過難關。
他這套組合拳下來,頓時在端州城裡掀起滔天巨浪。
守城的軍民信心爆棚,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端州城一直被韃子圍著,直到天荒地老。
但有的人就惶惶不可終日了。
“壞了!壞了!”
呂良才急得直跺腳。
他急忙讓副手去請聯絡好的各家家主。
果然,這些家主全都託辭不來。
此前,這些家族處境艱難,端州城看起來又朝不保夕。
再加上這些人對寧易多少有些怨恨,所以呂良才一撩撥, 不少人就扭扭捏捏地上了他的賊船。
“這群蠢貨,這時候跳船,那寧易能信你們嗎?那可是個狠人,連自己的百姓都殺!”
副手安慶宇抹了抹臉上的口水。
“您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跑路吧?那幫人裡面,肯定有人把咱們賣了。”
呂良才哀嘆:“跑什麼路啊?這青天白日的,城牆上又全是人,能跑到哪裡去?”
安慶宇也是頹然。
“那寧易太狡猾了,提前把咱們的人騙了去,現在咱們想放手一搏都做不到了。等等吧,等天黑之後就好了。”
“如今這情況,寧易那狗賊不會讓我們等到天黑的。你我估計是在劫難逃,你可不能做軟骨頭啊!”
呂良才原本的副手是錢大豪錢掌櫃。
但前不久錢大豪被寧易給宰了,他不得已將安慶宇提拔了上來。
他對這個人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