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這一氣氛的,當然是太子太保、燕國公寧易的大婚。
但寧易自己卻沒什麼感覺。
緊張壓倒了興奮和其他。
一大早,他就帶著迎親隊伍出發,去沈府接親。
與此同時,他派褚景崇率領全副武裝的護衛隊,去東宮接齊王。
在沈府大門口,沈嬋身穿大紅嫁衣,披著大紅蓋頭,由一個族中姐妹攙扶著出門。
張鶯鶯居然也在。
她撐著紅傘,和那姐妹一起將沈嬋送上馬。
對,這個世界新娘子出嫁不是坐花轎,而是乘馬車。
寧易騎著馬,繞馬車轉了三圈,馬車才出發。
但沒走幾步,沈府衝出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攔住車不讓走,一個個哭天搶地,說捨不得讓沈嬋走。
哭是真哭,一個個眼淚橫飛。
但卻不是真不讓人走。
寧府這邊的人立刻送上銀錁子、金豆子,這幫姑奶奶們這才依依不捨地放行。
這還沒完。
一路上,不時有陌生人上前攔車,討要喜錢。
隨行的竇懷仁等人如臨大敵,生怕天門的人趁亂來刺殺大將軍。
但寧易自己卻安之若素。
一方面,系統毫無表示。
另一方面,他已經知道,天門的目標是齊王。
他擔心齊王的安危,催促管家一律用銀子打發。
討得喜錢的人,個個誇燕國公慷慨大方。
身邊的人都說,這是燕國公想趕快把新娘子娶回家。
只有寧府的老管家肉疼得臉都綠了。
太陽還沒升起來,他就帶著迎親隊伍回到了寧府。
在大門口等待的人群中,他看到了齊王,這才放下心來。
又經過乘鞍、轉氈、奠雁等迎親流程後,他終於把沈嬋送入洞房,等著傍晚時正式舉行婚禮。
期間兩人一句話都沒機會說。
沈嬋只需要等著就行,他還得出來應付賓客。
寧府早就擺上了流水席。
除了皇帝和老郡王,整個京城的高官誰敢不來?
寧易站在寧府大門口迎接貴賓。
齊王笑呵呵地陪在他身邊,不離左右。
這其實是他要求的,好貼身保護齊王。
但在別人看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驚奇。
齊王已經成為太子。
像他這樣的天潢貴胄,在這種場合只需要露一面即可。
頂多再抿一下酒杯,說兩句吉祥話,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但今天齊王卻表示,自己要留下來,親自送燕國公入洞房。
他不走,左相湯銘賢和右相劉尚奇就不能走。
兩位宰相都沒走,其他文武百官好意思先走?
於是,寧府的賓客越來越多,開始不停地加桌,加桌。
老孃和老哥看著越來越大的婚宴規模,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但在其他賓客們看來,寧府的權勢,已經不能用煊赫來形容了。
“前些天我就看出來了,殿下是把燕國公當兄長來看待的。”
“是啊,燕國公的地位,恐怕再無人能撼動了,就是劉相也不行。”
“關鍵是,這兩位一個十七,一個二十,恐怕未來五十年,這大楚就是他倆的天下了。”
“噓,慎言,莫要給燕國公引禍,大楚天下是陛下的。”
“是是是!下官說錯話了,罰酒三杯!”
晨迎昏行!
黃昏時分,又是一番繁瑣的儀式後,眾人將新婚夫婦送入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