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節,今年你想要什麼花燈,夫君給你做。”
宮遠徵滿目溫情地看著不遠處逗弄明徵的溫意綰。
聽見這話,溫意綰拿著布老虎的手一頓,搖籃裡的小明徵見美人孃親不理她了,忍不住咧嘴“咿咿呀呀”起來,好似在說“孃親,理理小寶啊!”
溫意綰聽見小明徵的聲音,才又拿起布老虎逗她,只是心卻明顯沒有放在這件事上。
宮遠徵的眉眼有些黯淡,綰綰這次與他回來之後,好似只與明徵親近,但是對他卻日漸冷淡,甚至偶爾還會帶上幾絲下意識的厭惡。
他有些無力,但還是勉強自己扯出一個笑,好似在自言自語。
“往年你喜歡的桃花燈,我今年還給你做一個吧,明徵喜歡老虎,給她一個老虎燈,至於哥哥…”
說到這,屋子裡的兩個大人都頓了下來,一時間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見到溫意綰那副憎惡的神情,宮遠徵並不感到慶幸,綰綰她如今這般厭惡哥哥,若來日,她只怕會更恨自己。
他的心口有些痛,當初用心頭血養情蠱之後,哪怕後來傷口痊癒,但是時不時心口疼的老毛病到底是留下了。
“我知哥哥對不起你,你怨哥哥,怨我都是應該的,可是綰綰我不想與你成為那種相敬如冰的夫妻。”
宮遠徵說這話的時候,還伸手拉住了溫意綰的手,眉眼繾綣。
看著綰綰不自在的神色,他有些無力,但還是想要努力,再努力一些。
“綰綰,我與你兩年的夫妻情分,如今還有了小明徵,你便當真不能給我些情意嗎?綰綰,我好疼的,我當時一個人呆在月宮,我好怕我熬不過去…”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便順著臉頰落下,滴到了溫意綰被他拉著的手背上。
宮遠徵這人雖然並不常哭,但他這人其實很會哭,一點也不輸那些頂級美人梨花帶雨的美感,甚至還會多一種讓人憐惜的破碎感。
溫意綰有些不自在,坦白說,宮尚角做的錯事,自己不講理的遷怒他是自己的錯,更何況他還給自己生了一個孩子,一個用命換來的孩子。
她不該如此無情,可是,可是每當她想要與他親近,她總會將他的臉帶到宮尚角的身上,好似,好似當日折辱她的是他。
這些話,她不知該怎麼與他說。
宮遠徵看著溫意綰眉眼間的鬆動,當即乘勝追擊,他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到他的小腹上,一點一點與她分享懷小明徵時的趣事。
“綰綰,你不知道明徵那時候多調皮,每次我與她講起你的時候,她總會鬧騰,那時候我好疼,可是我很開心,因為我知道她與我一樣都是想你了,綰綰,我們好好的好嗎?”
溫意綰感受到手下的觸感,心裡更加不自在了,遠徵是男子,所以明徵是硬生生從他腹中剖出來的,就算他日日用著祛疤的藥膏,但是她還是能摸出來那些凹凸不平的傷痕。
她想那時候一個人獨自在月宮惶恐地生孩子的遠徵一定很害怕,哪怕他如今這番話有表演的成分在,但卻不能否認他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夜。
她抬眼看去,就見宮遠徵眼尾都哭紅了,但還是不停地掉著眼淚,他哭的很傷心。
“姐姐,阿徴好疼啊,姐姐,你疼疼阿徴好不好,姐姐,求求你了…”
想到明徵,想到宮遠徵的付出,溫意綰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會試著與你好好過日子的。”
“真的嗎?綰綰。”
宮遠徵恍惚間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小心的追問,似乎是擔心她生氣,那聲音壓的極低也極輕,好似風一吹便會消散在空氣中。
“自然是真的。”
只是話雖然是這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