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總是黑的那般早,此時不過是酉時三刻,天色便已經昏暗地伸手不見五指了。
意綰放下手中的摺子與硃筆,動了動脖子,感覺又酸又脹,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素綺見此,擰了一個熱帕子,將其妥帖的放在意綰的脖頸處,又用柔嫩的指腹替意綰按摩,嘴裡關心地問道。
“主子,這天色已經暗了,不如去休息吧?”
意綰閉著眼,聽著這話,並未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她之前有沒有接觸過政務,如今能上手,也不過是弘曆教了一二,更多的則是透過弘曆之前的筆記,自我揣摩、學習。
若是想要和那些朝堂上的老狐狸鬥,現在不抓緊時間攥取足夠的知識,等到用時就會恨現在學的少了。
素綺見主子蹙著眉,一臉的疲憊,也不再多話,只是靜靜地替意綰按摩。
一陣較為笨重的腳步聲傳來。
意綰掀開眼皮,瞟了一眼,見是弘曆,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最近不是覺多嗎?這個時辰怎麼還沒睡?”
弘曆搖了搖頭,拖著步子,步伐很穩,但卻很慢。
走了好久,才走到意綰身邊。
這人一過來,就將素綺給擠了出去,笑著將手搭在了意綰的肩頭。
“綰綰,我幫你,素綺的手都沒勁,我按摩才是最棒的。”
被擠到一邊還莫名被diss的素綺:…
肩膀一痛的意綰:…
意綰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為了避免自個受罪,伸手握住了弘曆的手。
一臉真誠地說道。
“你如今每日都這般辛苦,綰綰若是還支使夫君替我按摩,那我成什麼了。”
聽著意綰這話,識海里的乾隆本能地感覺不對。
“每日這般辛苦”是什麼意思?
就這白痴連朝堂政事都分給別人,好讓自個偷懶性子,他哪裡來的條件辛苦。
乾隆用手抵著眉頭,沉著眼,不停地思索今日醒來後的諸多事蹟。
但奈何認知不夠,怎麼也想不通。
外面的弘曆聽到意綰的關心,他的嘴角都翹起來了,眼裡滿是星星,高興地不行。
下意識替意綰按摩的力道更加大了幾分。
“沒事,我每日閒著也是閒著,能幫你,我覺得很開心。”
意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這人是開心了,但我不開心啊。
知道這人固執,理解的時候又總愛選擇性地聽,意綰也懶得與這人兜圈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牽著弘曆就向寢殿走去。
看著握著他的那隻白皙的手,弘曆整個人都樂的不行,嘴角的笑一直沒有消下去。
【哎,綰綰就是這般體貼朕,朕有時想拒絕都不行~】
聽著那白痴嘚瑟的腔調,乾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真是煩死了,一天到晚說些痴話。
【哼,之前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麼又裝啞巴了。】
【白痴,你不說話能啞巴嗎?】
【你管朕,朕就要說,就要說,氣死你,氣死你~】
乾隆握緊了拳頭,他發誓,他一定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好看。
苦等了半個時辰,弘曆總算是睡熟了,乾隆當即抓住機會。
意綰本來閉著眼,正在腦海裡覆盤今日的各種朝堂之事。
突然感受到腰間多了一隻大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入另一床被子,被人緊緊按在懷裡。
因著顧忌弘曆肚子裡的孩子,意綰掙扎的力度並不大。
只能小聲地提醒弘曆。
“弘曆,你幹什麼呢?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