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陡然寂靜。
海蘭察扭頭去看,就見,果然有一個人影,看那體格,絕不是個女人。
該死!
海蘭察心裡殺意奔騰,但到底記得現在情況尷尬,他輕輕地抽出一旁架子上衣物,為意綰披上。
然後隨手撿起浴桶邊的褻褲,套在身上,迅速地繞過屏風,向著那人攻去。
黑衣人見海蘭察向他出手,當下也沒留手,兩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
意綰將衣物穿好後,從屏風後走出來,看著與海蘭察對戰的人,卻發現越看越熟悉。
冷著臉,喊了一聲。
“筠亭!”
聽著意綰冷冷的語氣,與海蘭察對打的黑衣人身形一滯,腹部又捱了一個拳頭。
他一邊回擊,一邊輕嘲。
“在我這段時間因著額孃的死,糾結輾轉反側的時候,你卻在和姦夫快活、逍遙,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
意綰還沒回答,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海蘭察當即就想到了,當日將他堵在被子裡,後來還差點一起被捉姦的野男人。
他眉毛一挑,嘲諷的話張嘴就來。
“呵,自然是當不要臉的野狗了,你怎麼這麼沒臉沒皮,沒看到夫人都不樂意搭理你嗎?若是有點自覺,就應該主動從夫人面前消失…”
筠亭氣的雙眼發紅,“閉嘴,你這個賤男人!”
嫉妒與拳頭一起狠狠地砸向海蘭察。
海蘭察並不懼怕,反而迎了上去,一邊痛毆情敵,一邊語言羞辱。
“就你這白斬雞的身材也配跟我比,你知道夫人有多喜歡我這身肌肉嗎?哼哼,那可是每晚不摸一遍,都睡不著的…”
意綰的臉黑了。
感受到夫人危險的視線,海蘭察緊了緊皮子,嘴裡那些胡編亂造的垃圾話也都收了回去。
但到底不甘心,手下的拳頭越發用力。
筠亭一邊費力抵抗,一邊紅著眼,質問意綰。
“所以,就是因為你找了他,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丟到我嗎?”
意綰沉默一瞬,並未迴避這個問題,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地回覆。
“並不是,從我知道你是愉妃的兒子那一刻,你與我就是死局!”
“可…”可什麼呢?
自古就有父債子償的舊例,那如今夫人因著額娘遷怒自己,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到底有些心緒難平。
“可我額娘與珂里葉特家用命去平了啊!”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質問還是祈求。
但很顯然,意綰體會到的就是這人在不忿。
“那你是要為你的額娘和母家報仇嗎?”
“你今日打扮成這樣,只怕是想殺了我來替你額娘報仇!”
筠亭滿眼的不可置信。
“我沒有這般想,我知道額娘對先皇后與太子出手,是她不對。”
“我也知道,你恨我額娘,可我…”
海蘭察一拳頭砸過來,打的筠亭的話卡在一半,他還趁機上眼藥。
“哼,都是狡辯,若不是想要對夫人不利,那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跟個刺客似的。”
說完這話,海蘭察還扭頭去看意綰。
“夫人,你相信我,這人肯定是因為珂里葉特庶妃的死記恨上你了,不然之前幹嘛一直躲著屏風後不出聲,他肯定是想抓我們的把柄。”
筠亭氣的臉色漲紅,但不敢驚動殿外的宮人,小聲到辯駁。
“我沒有!”
“你說謊!”
海蘭察一邊揍,一邊迅速回復。
時不時還刻意下黑手,力保對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