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城堅守,堅壁清野,結硬寨打呆仗,跟金賊拼消耗,一點點野消耗金國的兵力。”
“出城野戰,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目前不可能速勝,只能打持久戰,一點點扭轉局勢。”
“只要河北各地反擊,一處處擊敗金人,加上朝廷旗幟鮮明的主戰,必然如同星星之火燎原,最終聚火成海,徹底滌盪北方妖氛。”
种師道瞪大眼睛,臉上露出震驚神情。
這是自家皇帝?
持久戰?
結硬寨打呆仗?
星星之火燎原?
這竟是從自家這個軟弱求和的官家口中說出,讓种師道心中錯愕。在錯愕的同時,种師道心中又升起了無盡的激盪。
寇可往,我亦可往!
憑什麼只有金人欺負大宋,大宋不能殺出去?
种師道雙眼熠熠生輝,再無半點的頹廢,問道:“官家剛才的一番話,當真?”
趙桓說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種公不向往嗎?”
种師道心中也向往。
大宋立國後的對外作戰,從來沒什麼光彩的戰績,連太宗皇帝在高粱河,都騎著驢車狼狽跑回來。
後世的趙家子孫更是屢屢賠款,哪有什麼雖遠必誅?
這簡直是一個夢。
不,做夢都不敢這麼想,能守土衛國就已經是奢望。
种師道眸子中一團火燃燒著,咬牙道:“官家要重整山河,老臣雖然一把年紀,滿身是傷,也願為前驅,死亦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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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朕有種公,大宋才有擎天白玉柱,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种師道連連點頭。
到現在,都有些恍惚感,覺得有些不真實。
又沉醉這樣的感覺。
种師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鄭重道:“官家要重振大宋,不僅在於守住東京城,更要考慮長遠。”
“要謀劃長遠,就必須提升軍隊的戰鬥力。”
“提升戰鬥力,在於穩定軍心,更必須解決軍隊兵餉的問題。”
“現在東京有大批計程車兵,卻拖欠著兵餉,偏偏太上皇又截斷江南送來的錢財和糧食,沒錢怎麼辦呢?”
趙桓笑道:“這個簡單。”
种師道問道:“怎麼辦?”
趙桓回答道:“自然是劫富濟貧,殺一批貪官汙吏,自然就有錢。種公不需要操心這些事,交給朕就是。”
“朕連夜拜訪種公,除了商討應對金國的策略,還有一事要託付種公。”
种師道問道:“什麼事?”
趙桓說道:“朕欲拜種公為樞密使、天下兵馬副元帥。”
种師道眉頭一跳,整個人頭皮發麻。
樞密使!
天下兵馬副元帥!
兵馬副元帥就罷了,是臨時性的官職。等戰事結束,就自動卸任兵馬副元帥。
樞密使卻不一樣。
這是樞密院的長官,掌管全國軍事,一直都由文官出任,或者宰相兼任。
許多時候,更不任命樞密使,安排人擔任次一級的知樞密院事,或者同知樞密院事,以及樞密副使、籤書樞密院事等。
武將擔任樞密使,是打破慣例的事情。
這會遭到滿朝反對。
种師道好半晌才恢復過來,沉聲道:“官家,臣擔任樞密使違背祖制,會造成舉世譁然的?”
趙桓目光灼灼,擲地有聲道:“大宋的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不改變不行了。”
“舒王曾說,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如今金人肆虐,正是特事特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