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的鬼魂會恨你的。”
“聽話,荷衣。”他抬起她的頭。
“要不,先……先做個呂字?”她突然悄悄地道,臉紅紅的。
“‘呂’字?”他惑然:“什麼呂字?”
“呆子,笨瓜!”她急紅了臉,“你……”話沒說完,唇已被堵住,他開始深深地吻著她了。
深深地,長長地吻著,好象呼吸都已全變成了他的。而腹部忽一陣絞痛,他已拔出了劍。
所有的粉末都灑在傷口上,在關鍵之處,塗上了荷衣隨身帶著的一點金創藥。然後他開始飛快地包紮好傷口,將她抱起來,送到了馬車上。
幸虧她帶來了輪椅。不然,他只怕就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把她弄到馬車上而不觸動她的傷口。如果沒有馬車,他們也只好坐在樹底下,活活凍死。
聰明的女人在任何時候都是聰明的。
雪輕,風冷,爐紅。
二月裡刺骨的寒氣似已被厚厚的車簾擋在了門外。荷衣裹著好幾層厚毯,橫臥在椅座上,爐火暖融融地放在身旁,紅紅的火光襯著她的臉色愈發灰白可怕。
她失的血太多,傷口太深,以至於包紮之後,連慕容無風都不敢肯定她的血是不是已經完全止住。何況,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藥。常人在這種情形之下,一個時辰之內就會死掉。因是習武之人,荷衣才能挺那麼久。
“你覺得暖和麼?”慕容無風神情鎮定地問道。
……看到情況危險的病人,不論你自己心裡會有多麼緊張絕望,絕不能對病人有半點顯示。
……一個大夫的手必須非常穩定,為了維持這種穩定,你必須要和病人保持距離。倘若你太同情他,你的手就會軟,就會不肯試,不肯冒險,就會喪失許多機會。
他經常這樣教自己的學生。
荷衣點點頭,輕輕地道,“我來之前問過幾個當地人,倘若我們往前走,走一整天,就會有一個大一點的村子。”她的眼睛還是明亮的,說話的聲音雖小,卻保持著和平常一樣的語速。
慕容無風點點頭,心理計算了一下。回程大約要四天時間,而且一路上路途兇險,渺無人煙。看來只能往前走,走到村子裡,停頓下來,或許有助。也許村子裡有藥鋪,這樣藥也有了。
“你會不會趕馬車?”她忽然問道。總不能兩個人都坐在車廂裡,讓車停在半路上罷。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還用問麼?慕容無風一向是坐馬車的人。只怕連馬鞭子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果然他老老實實地道:“沒趕過,不過,不應該很難。”
“這是我的馬,會自已往前走,你只用在它慢下來的時候打一鞭子就好。”她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小,越來越細,幾乎有些聽不見了。
慕容無風把自己裹在一件厚袍之中,爬到前座上,道:“你放心。躺著別動。”
馬車緩緩前行。山路崎嶇,一條羊腸小道似乎是無邊無際地向前漫延著。天上還飄著小雪,路漸漸地淹沒在了雪中。走了大約三個時辰,慕容無風每隔半個時辰回到車廂裡探視一次。雖然氣息奄奄,荷衣卻硬撐著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明眼人卻看得出,她的腦子已漸漸有些不大清醒,只是靠著一口底氣頑強地堅持著。不想讓他太過擔心,畢竟,他自己的身子也不牢靠。兩天前,他還是一個連起床都困難的人,現在卻要在這幾乎能要了他命的天氣裡,一邊辛苦地趕著馬車,一邊照料她的傷勢。
雪中的天地是如此的寂靜。天漸漸地黑了。
不遠處,竟有一點燈光從樹縫之中透了出來。
難道荷衣聽錯了?那村子其實並不遠?可看情形,卻不像是村子。因為燈光只有一點,小小的一點。走近一看,是兩間破破爛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