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用什麼來算的?”
慕容無風呷了一口茶,道:“心算。”
山木瞪大眼睛,忍不住道:“這麼複雜的東西,你這麼快就能算出來?”
慕容無風不理他,淡淡道:“這第一條路徑,從辰時二刻開始,走章門、期門、中府、人迎。在天突穴停一刻,再走璇幾、膻中、中脘。在中脘停三刻,走鳩尾、梁門停一刻、水分停半刻、神闕停一刻,入氣海回丹田。”
山木忙道:“你等等,說慢些,我記不住,是不是章門、期門、人迎?”
陸漸風道:“我拿筆記下來。”
慕容無風便不耐煩地將書往地上一扔,道: “剛剛說過的話也記不得,這麼笨的人,還練什麼絕世武功?”
陸漸風的臉一時氣得醬紫,他素性高傲,一輩子也不曾被人這麼損過,何況還是個毛頭小夥子,當下便冷言相激:“閣下倒是足夠聰明,可惜偏偏是個殘廢。”
慕容無風一聽,正中心中之痛,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手上的茶碗立時向他飛去。
“小子脾氣果然不小!”陸漸風揮袖一捲,那茶碗滴溜溜地在空中亂轉,卻又被他輕輕一送,平穩地落在桌上,一滴水也沒有濺出來。
“兩位莫打!莫打!老陸,你就讓一讓他罷。”山木連忙出來打圓場。
慕容無風卻因為方才一怒,心臟砰砰亂跳,他原本大病之中,剋制之力大不如往日,一時氣血上湧,“哇”地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身子便完全支援不住,往床下倒去。
陸漸風眼疾手快,手一伸,將他的身子接住,緩緩地放回榻上。慕容無風尤在床上道:“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山木一把拉開陸漸風,搶身上去,將慕容無風的身子扶入被中,道:“躺著別動。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媳婦回來可要跟我們拼命啦。”
話音剛落,便見荷衣興致勃勃地推門進來,道:“無風,我回來啦。”
一進門便覺氣氛不對,再看慕容無風胸前的被子上一團血跡,臉色一變,搶到他面前道:“你怎麼啦?為什麼這裡……這裡全是血?你吐……吐血啦?無風……你哪裡不舒服?”
慕容無風搖搖頭,道:“我沒事,你替我換……咳咳……換過一床被子。”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咳嗽,臉也因氣喘不及憋得通紅。荷衣便取了一床乾淨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他的下身原本消瘦不堪,如今愈發是一片空虛,連起坐都大為困難,想著這些日子他受的苦,她不由得心中大痛,卻怕自己太為難過會引得他愈發傷感。便輕輕地道:“你身子還沒大好,別亂動,小心碰壞傷口。”說罷,頭一轉,眼睛冷冷地盯著山、陸二人,道:“兩位坐在這裡,還有什麼事?”
山木道:“我們正在和你……你相公說話。話還沒說完呢。”
荷衣道:“他病得這麼厲害,有什麼話,等他病好些了再說。”
山木道:“放心,我們不會說很久。”
荷衣道:“若不是兩位方才招惹了他,他豈會突然發病?”她說著說著,便叉起了腰,一副準備吵架的樣子。
山木忙道:“我們這就走。”說罷,拉著陸漸風,一陣風地溜出門外。
第二十六章
荷衣掩上門,道:“他們找你有什麼事?”
慕容無風冷哼一聲,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有一個問題要問我而已。”過一會兒,他想了想,又道:“荷衣,拿紙筆過來,我寫幾個字。”
荷衣將筆墨拿到他身旁,將他扶起來,他氣喘吁吁地在紙上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一張紙不夠,又寫了一張,寫罷,將筆一擲,道:“你將這兩張紙交……交給那姓山的,就說……就說我們明天……明天就離開這裡。”
荷衣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