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地睜開了眼。
“你好些了麼?”她撫著他的額頭。
他疲倦地又閉上了眼,輕輕地道:“荷衣,你去……去廢了她的武功。”
荷衣小聲道:“為什麼?看樣子,她……她好象認識你的父親。等你精神好一些了,我們再套她的話。”
他斷斷續續地道:“你別心軟,聽我的話。她方才那一針惡毒無比,險些……險些殺了你!”
荷衣道:“我……我下不了手。”
他道:“那就讓我來罷。你去把她拉過來。”
荷衣道:“你的心,幾時……幾時變得這樣狠?她只不過是個痴情的女人而已。”
“這只是她頭髮昏的時候。過一會兒她清醒過來,又會要我們的命了。”
“我覺得,她只要看見你,就不會清醒。”
“哼。”
“無風,她說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你的父親?”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說,我是個殘廢,所以我的父親也是一個殘廢嗎!”他冷冷地,氣呼呼地道。
荷衣呆呆地望著他。
他胸襟起伏,情緒又開始激動了起來。
荷衣走到門邊,將子溦扶了過來,放到他的床邊,道:“你是大夫,至少你有法子治好她。”
“荷衣,你瘋了嗎!”
“你沒發現人家有多麼可憐?她剛才的樣子,我看了都要落淚!”
“不。”
“這是你的針,拿著它!”她遞給他一根銀針。
他怔怔地盯著她,半晌,嘆了一口氣,將針在那女人的頭頂上紮了三下。
“解開她的穴道。”
“不。”
“無風!”
“我們不妨打個賭。我一解開她的穴道,她就會殺了你。”
“她不會!”
他拍開了她的穴道。
她站了起來,身了微微發顫。
荷衣道:“你去罷。”
子溦道:“你說什麼?”
荷衣道:“我知道,這裡曾是你傷心的地方。你離開了這裡,心情就會好得多。”
子溦冷冷道:“你的男人雖然和我的男人長得相似,他們卻明顯的不是同一個人。”
荷衣道:“你明白就好。”
子溦鄙夷地道:“我的男人心高氣傲,就算是你打死了他,他也不會象一隻蟲子似的在地上爬。我實在是想不通,象他這樣子的男人,整天象嬰兒一樣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為什麼還要活在世上?為什麼還不去死?”
荷衣氣得渾身哆嗦了起來,拔出劍,怒叱道:“我現在就要你去死!”
子溦冷笑:“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
慕容無風在床上大喝一聲:“荷衣!”
他的話聲剛落,只聽得門“砰”的一聲開了,又“砰”的一聲緊緊地關上了。
屋內一片安靜。兩個女人都不見了。
他忽然覺得渾身一片冰涼。
冷月。
四周一片茫茫的白色。遠處山峰聳立,在月影之下,直插入空中,而山尖在漆黑的夜色中竟是深藍的。
荷衣笑了笑,道:“今天老天爺對我們還算公平。雪已經停了。對了,忘了請教姑娘的貴姓。”
子溦道:“姓杜。”
荷衣道:“我姓楚,楚荷衣。”
“荷花的荷?衣裳的衣?”
“不錯。”
“典出楚辭,好名字。”
“抱歉,我沒讀過書,也不大識字。”
“你用劍?”
“不錯。你用什麼?”
“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