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淚不光是為他們流,也是為自己流,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樣最寶貴東西,那就是——自由!
第二天,寒芳找了些金瘡藥,帶了些金豆子,去看望捱打的近侍。
近侍受寵若驚,連連叩頭。一個個感激涕零,痛哭流涕。
有了這次的處罰近侍,寒芳乾脆賭氣哪裡也不去。天天就在殿內坐一坐睡睡覺,殿外走一走賞賞花。
嬴政反倒有些不習慣,每次問起寒芳為何不出去走走。寒芳卻故意很燦爛地一笑說:“沒心情,哪也不想去!”
嬴政被堵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嬴政下了朝,看見寒芳又在軟榻上躺著,於是慢慢走了過去。
寒芳瞥見嬴政走過來,翻了一下身子,背對著他。
嬴政在床榻邊坐下,怡顏悅色地問:“怎麼還躺著?”
寒芳懶懶地回答:“不想動!”
“還在生氣?”嬴政對她總是很有耐心。
寒芳把身體蜷成一團,頭枕著自己的手臂,不陰不陽地回答:“沒有,我哪敢生氣?”
嬴政在床榻邊坐正身子,低頭思索了一下,又轉過身子笑著哄道:“上林別苑已經修得差不多了,桃子也結了滿樹,我們一起去上林別苑走走?”
“真的?”寒芳呼地一下坐了起來,看見嬴政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忽一下又躺下,“不去了!跟一大隊人沒意思!”
嬴政看著寒芳的背影,瞭然地笑了笑,故意嚴肅地問:“你當真不去?”
寒芳嘴硬地回答:“嗯!不去!”手指用力擰衣帶,強自忍著。
這些細小的動作都瞧在嬴政的眼睛裡,他嘴角掛起笑容,道:“哦!你要是不去就算了。”
寒芳心裡更癢癢,其實她早已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可是就這樣敗下陣來太沒面子,只好咬牙忍著沒有說話。
嬴政站起來揹著手走了幾步,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寒芳說:“本來我已經命人備好馬車了!既然不想去就取消吧。趙高——”
“等等!”寒芳脫口而出喊了出來。她翻身坐起看見嬴政揹著手面帶微笑睨著自己,知道自己又上了當,只好自己找臺階下,用手扇著風,“宮裡熱,去上林苑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涼快一下也好。”
嬴政微微一笑,附和著說:“是呀!是呀!宮裡熱!”他笑望著寒芳,對已經跪在地上的趙高揚聲說,“傳令,擺駕上林別苑!”
寒芳和嬴政同乘一輛馬車,在虎賁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沿著新修築好的馳道前往上林別苑。
寒芳忍不住好奇地伸頭往外看著,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作為一個君王的威儀。唉!不知道修上林苑和這條馳道又徵用了多少勞役!她回頭看到嬴政端坐在馬車內,深邃的目光一閃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寒芳回身坐在了馬車內問:“你在想什麼呢?”
嬴政眯著眼睛對寒芳說:“芳,你聽!”
寒芳迷惑不解地問:“聽什麼?”
嬴政笑著說:“聽!馬車外整齊的馬蹄聲。”又凝神細聽了片刻,目中突然炯炯生光,道,“總有一天,我要讓這護衛隊的馬蹄聲踏遍每一個角落,我要讓這馬蹄聲征服整個天下!”說到這裡,嬴政眼睛裡釋放出熠熠神采。
寒芳望著抑制不住興奮的嬴政,這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征服天下的十八歲的大男孩,一個未來統一天下的真正霸主。
進到上林苑內,
上林別苑的工程已經初具規模。亭臺樓榭,行宮便殿,掩映在綠樹叢中。苑內一水三山,曲水流觴,移步換景。
嬴政揮退了所有虎賁軍和近侍,對寒芳柔聲道:“芳,你不喜歡有人跟著,今天就我們兩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