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
忽然間,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司空白的思緒。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清來電人後,頓時露出厭惡的表情。
但是他還是乖乖地按下了接通鍵。
“阿白。”手機內傳出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深沉而富有磁力,就像是一隻領地內隨時可以出擊的猛獸發出的聲音。
“有事麼。”司空白冷漠回應。
“我聽說你去了八方監獄,我不是跟你說了那是個危險的地方讓你儘量遠離麼。”中年男人說道:“比起前線,那個地方要更加危險,你還是回來吧。”
語氣很平靜,但是又帶著不容置疑。
一聽到這個聲音,司空白心中便更加煩躁和憤怒起來。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但是我必須留在這裡。”司空白說道:“我的朋友在這裡遇到了一些困難,我得留在這裡看著他,父親。”
是的,跟司空白通話的人,正是司空白的父親司空宇,也是司空家的現任家主。司空白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在很多問題的意見上,他們都不能夠達成一致。
比如這次便是如此。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那個名叫夏陽的年輕人吧。”司空宇說道:“學院內很多目光已經盯上了他,你和他混在一起,沒有什麼好處。”
司空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唯有這樣,他才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他的父親總是這樣。
在考慮他的問腿上,從不過問他喜不喜歡,只考慮對他有沒有好處。或者跟更貼切地說,是考慮對家族有沒有好處,畢竟司空白就是司空家未來的接班人。
“我已經讓管家過去了,他會負責接你回來。”司空宇繼續說道:“大概這兩天就能到。”
“我說了,我需要留在這裡。”司空白再一次出聲,這一次他的語氣更加堅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司空宇依舊是那種平靜而不容置疑的語氣:“他是個危險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不適合做你的朋友。”
“阿白,當你長大後你就會知道,每一個人都只是你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在和你走完一段旅途後,他們就會離開……而最終陪伴你的只有自己的才華與力量,所以你必須提升自己,這樣在年老的時候,才不會無助。”司空宇淡淡說道:“所以能讓你提升的朋友才可以交往,而那些危險的傢伙,你還是儘早遠離吧。”
“……”
“……我是個成年人了,自己會判斷。”沉默了很久,司空白終於忍受不住反駁:“你總是站在上位者的姿態,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但但是我想告訴你父親,我和誰交往,和誰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連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交往的能力都沒有,那我就別當家主了,我覺得害臊。”
“而且夏陽並非是你說的,那般無用的人,我在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司空白緩聲說道,他此時的語氣正如他的父親一般,平靜而堅定。
聽到司空白的回答,那邊一度陷入沉默。
似乎是在考慮司空白說的話。
良久,那邊才發出聲音:“既然如此,那麼就讓管家保護你吧,我會讓管家看看,你的那個朋友,是否如你所說的那般,能給你提供幫助。”
聽到這,司空白松了口氣。
事情總算得到了一絲緩和的餘地。
他也懶得再跟對方說什麼交朋友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用有沒有價值作為交不交的標準。司空白知道自己父親的那套價值觀,自己根本就無法改變。
說再多,也只是對牛彈琴。
司空白以前也曾嘗試過跟自己的父親講道理,但是這位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