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自己的心魔……”
……
而此時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原野之上，紅色的月亮高高懸掛在夜幕之中。
維爾伯特依舊是跪倒在地兩眼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昔日夥伴。
但是指責聲已經停了下來，這全都是因為一位少年的出現，他便是以往一直跟在維爾伯特身後的李星河。
這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五官沒什麼特點，但是一對眼神卻燦若星河，直勾勾地注視著地上跪著的維爾伯特。
“維爾伯特大哥，好久不見。”李星河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指責，而是一句親切的問候。
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般的第一句問候，帶著濃濃的懷念。
這讓維爾伯特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苦笑道：“好久不見……不過星河你也不想見我吧。”
“對。”李星河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你在背後抹開我脖子的那個夜晚，當時我正在偷吃林恩的甜甜圈，我還沒吃兩口呢。”
維爾伯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只能吐出最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是挺對不起我們的。”
李星河耿直得可怕，但是語氣里居然沒有責備的意思，他只是輕聲道：“但是維爾伯特大哥，這正是你選擇的道路不是嗎？”
維爾伯特一愣，抬頭看向這個眸子無比燦爛的少年。
“而且我並不怪你啊。”
李星河居然笑了，笑得很僵硬但是帶著真誠，“換做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
維爾伯特怔怔地看著李星河，“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這並不代表什麼。”
“對，這並不代表什麼我也沒資格代替夥伴原諒你。”
李星河收回笑容，臉色重新變得嚴肅，“但是你還記得你教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維爾伯特一怔，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你說我們暗殺小隊就是這個國家的深淵，我們本身便是罪惡，做事不問對錯，只要是為了這個國家，連自我都可以捨棄，既然如此，夥伴也同樣是如此。”李星河輕聲問道：“如果有那麼一天為了這個國家你要自殺，那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不是嗎？”
維爾伯特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當中的光彩逐漸回來。
“你不需要承認對錯，也不需要解釋什麼，為了L國你可以是正義的自衛隊隊長，也可以是滿身黑暗，生活在泥沼中的暗殺隊隊長。”李星河輕聲道：“你或許對不起我們，但是隻要你沒有對不起這個國家，那就走下去吧。”
“人總要有點信念的不是嗎，為了這份信念，維爾伯特，去做一個自私而偉大的人吧，沒有誰是完美的。”
“在無數年後的L國曆史書上，你的所作所為自有後人去評判。”
“在守護國家的這條道路上，請堅定的走下去吧，隊長。”
維爾伯特沉默了很久很久，旋即點了點頭，“謝謝你，星河。”
話音剛落，維爾伯特周邊的故人居然一個個消散在風中，整片原野都震動起來，這個虛幻的世界即將破碎。
維爾伯特終於有力氣站起來，他看著昔日的摯友們，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然後一劍揮出。
這一劍，再沒有迷茫。
維爾伯特重新取回自己的信念，眼神中灼灼生輝。
他沒有否認過去的黑暗，但是他捫心自問，他所做的一切也從來沒有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去做的。
所做之事，全是為了國家山河無恙，煙火尋常。
那麼，便總要犧牲一些人的。
“夥伴們，待我守護了這個國家之後，待我盡職盡責之後，待我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