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下意識扒在了陸斷的手臂上,指尖揪得很緊。
陸斷頓了下,收回一半的手又遞出去。
“…謝謝。”喻白覺得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哭太久讓他大腦渾濁,很難清晰地思考。
只能先老實回答,“爸爸媽媽出差了。”
“那你蹲這兒哭什麼,為什麼不回家,鑰匙丟了?”
“我回家了。”喻白指了指身後,聲音委屈到極致,“鑰匙卡住了。”
陸斷偏開頭,視線越過喻白的耳朵,看向後面的門鎖,皺了皺眉,又抬頭確認是門上牌子是1602沒錯。
而小呆子家應該是1502。
“你家幾樓?”
喻白:“15。”
“嗯。你知道這是幾樓?”
喻白淚眼模糊的,回頭看了眼,嗓音還有點哽咽,“15啊……”
15個屁。
陸斷翻了翻身上沒紙,直接用手給喻白抹乾淨他那矇蔽視線的眼淚,按著肩膀讓人轉身。
修長有力的手指自頸側繞過,抬起喻白的下巴,語氣很兇,“再看,門牌,幾樓。”
喻白被迫仰著頭,眼睜睜地看著原來視線裡的“1502”變成了“1602”,眼睛一點一點瞪圓。
16?
這怎麼會是16?他記得自己上樓時明明摁的是15b。
這時候他慢半拍地還沒聯想到16b住的人是誰,滿腦子都是自己走錯門的尷尬和無措。
喻白一吸鼻涕,剛要開口道歉,身體又被人按著轉了回去。
“看清楚了?這我家。”陸斷覺得這事很糟心。
他今天倒飛機真的很累,耐心早在路上以及幾個電話間消耗沒了。
但這呆子不知道為什麼哭成這個熊樣,睫毛溼漉漉的,還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副隨時繼續哭給他看的樣子。
“…對不起。”喻白咬著嘴唇,跟犯了錯誤的小貓一樣,指尖揪著衣服站在角落不吭聲,臉蛋羞得通紅。
“挺厲害啊。”陸斷壓著火,食指抵著小貓的腦門,每往後推一下,問一句,“多大的人了,還能找錯家,腦子呢?嗯?”
喻白被他推得腦袋往後一仰一仰,軟乎乎地沒半點脾氣。
磕磕巴巴道:“…我手機沒電了,要不然您、您先叫人開鎖,我充上電把錢賠您。”
說話時眼圈紅紅,看著馬上又要掉眼淚。
陸斷:“……”
“歇著吧你。”他拿這樣的沒招,沉下一口氣,扣響指節。
然後單手扒開喻白,頗有侵略性的高大身體斜靠著門,手背青筋鼓起,拔了下卡在門鎖裡的鑰匙。
卡得很緊,懟鑰匙的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這鑰匙屁股後面掛了個小兔子,套著粉紅揹帶褲,懸在空中沒心沒肺地一晃一晃。
搖擺的笑臉彷彿在向他挑釁:今天誰都別想進這個門嘿!
陸斷黑著臉盯了這破玩意兒兩秒,兩眼一閉,硬是氣出一聲冷笑。
陸斷哥哥
……
走廊內驀地安靜了幾秒,直到喻白實在憋不住吸了下鼻涕,打破沉默。
陸斷立刻低眼睨著他。
喻白抬著腦袋跟他對視,眨了下眼,“您真的不打電話嗎?”
陸斷咬牙,實在忍不了這個敬稱,把喻白往身側扒拉,“閉嘴。”
一口一個“您”,喻白怎麼還這麼遲鈍,到現在都沒認出來他是誰。
不是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面,黏黏糊糊一口一個“陸斷哥哥”的時候了。
喻白乖巧地往旁邊退了一步,不吱聲了。
他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