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遞給趙瑩一包面巾紙,“阿瑩,跟我一起給師傅師孃磕個頭吧。”
趙瑩跟陸斷並排跪著,連磕了三個頭。
昨天剛下完雨夾雪,現在地面還溼著,寒氣順著天靈蓋衝到神經末梢,刺得人渾身上下都疼。
“爸媽,陸斷哥哥對我很好。”趙瑩站起來,蒼白的嘴唇彎起來笑了一下,“你們可以放心。”
“其實我沒那麼喜歡你,陸斷,我在你面前那嬌滴滴的樣子都是裝的。”
“是我朋友說你這種直男會喜歡溫柔可愛的女生,但你見過我打架的樣子,所以你壓根就不動心。”
“你也知道我是裝的對不對?”
陸斷有些哭笑不得,“多少能猜到一點。”
所以他昨晚根本就不擔心,喻白倒是擔驚受怕得不行。
趙瑩看著陸斷,坦然道:“ 當初是我爸媽說你是個很好的人,長得又帥,又有能力……”
“他們說想把我嫁給你,還說如果你不願意,就用師恩挾持你娶我,我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
趙肅臻同志自己就是刑警,每天生死一線,妻子也因為他而死。
“我要考警校他們都不讓,我爸媽都捨不得我。”
夫妻兩個又怎麼可能會讓唯一的女兒也嫁給警察呢?
但她又覺得,爸爸媽媽心裡其實是真的有那樣想過的,如果陸斷不是警察的話。
趙瑩乾澀發紅的眼睛裡再次流出眼淚,她偏頭抹掉,茫然地望著遠方,“但是你離開濱州之後,我就想啊,那陸斷不是不當警察了嗎?”
“所以就當留個念想也好,反正我也覺得你不錯,試一試也沒什麼。”
昨天晚上趙瑩離開後去了酒吧。
她哭得很難過,但那些眼淚裡面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因為陸斷,更多的是因為去世的父母。
趙瑩只是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讓她無條件依賴信任、對她好的人,似乎又少了一個。
沒能把爸爸的徒弟綁自己身邊,趙瑩也沒辦法啊,她性別又不對。
“我昨天撂倒了兩個、阿不,是三個喝多了想佔我便宜的男人。”
趙瑩呼了口氣,笑起來,脆弱的面龐上表露出得意,“厲害嗎?”
陸斷聽趙瑩說這些話,心裡複雜,不是滋味。
“嗯,厲害。”陸斷啞聲答覆。
他抬手為她整理耳邊的被風吹散的頭髮,“讓人驕傲。”
“你男朋友一看就是需要保護的型別吧,我穿高跟鞋就比他高了,如果打架的話,我一定能打過他。”趙瑩說。
陸斷說“是”,笑了下,“但是他也很堅強,他很好,很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
“我又沒說他不好,切,這才說他兩句你就護上了。”
趙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似乎終於放下心結,露出原本的樣子,自由自在地像一縷風。
她拿掉胸前的花放在墓碑旁,起身胡亂抹了抹臉,振奮精神,“行了,走了,都說了這麼多了,不能繼續在這別打擾我爸媽清淨。”
陸斷最後像師傅師孃敬了個禮,抿唇,沉默不語地跟在她身後。
趙瑩邊走邊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