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邁步從赫蒂身邊走過,看不清他的表情,“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商榷!”
赫蒂無疑是生氣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缺失的這些歲月像是橫在他們母子中間的一道天塹,商榷跨不過來,她也跨不過去,她不知道商榷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也不敢問,可是想也知道,那一定不是一段輕鬆的日子,每每想起,她都一陣無力和傷心。
既然她都缺席了那麼久,又憑什麼以一副為你好的姿態去教導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呢?
可是……
身為母親,她看得出商榷對於白嶼清有多麼珍視,就像是巨龍在守護著他的寶藏,看著青年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溫柔的在發光。
就是因為這樣的珍視,她才不能眼睜睜看著商榷往錯誤的方向去,不能讓他們之間出現感情的誤會與裂痕,她看得出,那個孩子也是一個驕傲的孩子,寧折不彎,怎麼甘願被人像是一個……一個·禁·臠·一樣鎖在方寸之地。
“明天我要見小清。”
最終,她也只能用比較強硬的語氣,說出這一句。
商榷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只是應道:“好。”
出於一個母親的責任,赫蒂不能讓商榷這樣·囚·禁·自己的愛人,而出於一個母親的私心,她也希望白嶼清能夠陪伴在商榷身邊,讓他往後的人生平安喜樂,她不知道該如何與商榷談,但是她想,或許她可以和白嶼清談談,畢竟他們兩個人,都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一面。
赫蒂看著商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有些悲傷的看著自己長滿尖利指甲的手指,她把手往長長的袖子裡藏了藏,又看了看臥室的門,嘆息著離去。
——
窗外鳥鳴陣陣,白嶼清醒來的時候,終於不是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他的身上痠疼無比,身後某處依然有揮之不去的飽脹感,哪怕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他伸出修長的手指,似乎想要觸碰終於看到的陽光,又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牽著,重新落了下去。
“怎麼醒這麼早?”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巴還蹭了蹭他柔軟的發。
“外邊……怎麼樣了?”
青年的聲音嘶啞無比,話一出口,就忍不住微微蹙眉。
商榷將他翻過來,盯著他道:“一醒過來就問別人,看來我這幾天還不夠努力。”
青年盯著他,沒有說話。
半晌,男人求饒般的親了親他的唇瓣,懶散道:“沒怎麼樣,只是許如煙和許言死了,就在那天他們從公司離開三個小時後,看來他們的預言夢還是實現了。”
白嶼清扭頭看窗外的陽光,意味不明的輕聲道:“是嗎。”
商榷拿出一瓶藥劑,用指腹沾了沾,然後湊過去輕輕點在他唇瓣上的傷口,很快,那傷口迅速癒合。
“母親說想見你,想和她一起去吃個早飯嗎?”
白嶼清伸手想拿他手中的藥劑,卻撲了個空,他擰著眉,問道:“做什麼?”
商榷起身從衣櫃中拿出一件高領黑色線衣,俯身道:“就這樣去。”
“商榷——”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