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都好熱鬧,那些寺廟裡的喇嘛都會出來祈福慶豐,當然,小猴兒最喜歡的是之後的射箭,賽馬,和摔跤還有雙陸棋比賽,去年的時候,都嫌她年紀小,額娘只讓她跟著那些大孩子們下下雙陸棋,可今年不同了,雖然仍不會拉弓射箭,可五歲的小猴兒已經是草原上唯一能馭成年阿吧嘎黑馬的小孩兒了,在那達慕之前,小猴兒可是下了一翻狠功夫的練了好久馭馬了,只等著那幾天大展身手。
草原上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沒多久,便到了六月,彼時,終於盼來了小猴兒最喜歡的那達慕。
當然,小猴兒好面兒的不會問,話少的離譜的延琮也沒說過,仲蘭纏著他問的是他遠在京城的弟弟。
嘿!憑什麼跟他你就不傲了!跟我說話就是一臉嫌棄!
每每看見那個死丫頭跟在他的身後,問這問那的,恁是延琮一句話沒有,她還是不厭其煩的問著,這時候,小猴兒都特氣。
她小猴兒也是個豪氣仗義的人,久而久之,她便不討厭他了,當然,只除了他錯叫她墩兒的時候和被仲蘭纏著他的時候。
從前她淘氣,惹事兒,額娘總是要罰她跪著或是其它,可打他跟著她開始,便是她捅破了天,他也總是擋在她面前。
就這樣,日子久了,她也從怒火熊熊變成翻白眼兒,再從翻白眼兒到懶得生氣,到最後,莫名其妙的習慣了他的跟著,還偶爾跟話少之又少的他嘮叨幾句,當然,這過程中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用他貝勒爺的身份確實幫她擋了許多責罰。
可沒辦法,誰讓他老子是皇帝。
當悶驢蛋呲著那口白牙,瞧著她笑的時候,小猴兒恨不得抓著他的腦袋撞牆試試了。
……不煩。
你有病啊!不是隨御駕來打仗的麼?!整日跟在我屁股後頭算什麼!看!看!看!看!看個屁啊!我臉上有花啊!還是有蝦啊!你日日這麼看,不噁心麼?!不煩嗎?!
起先,在延琮日日跟著她的時候,小猴兒還給他那個皇帝爹的面子,憋著火兒不發,可這日子久了,她吃飯,他托腮看著,她睡覺,他搬椅子坐她旁邊兒還看著,她騎馬,他也騎馬追著她,就連她上茅房,他都跟個旗竿子似的在外頭侯著她,啊!啊!啊!啊!小猴兒崩潰了。
猴子粑粑!猿糞個屁!
緣分?
關於悶驢蛋這個貝勒只與她一人說話這事兒,小猴兒也想不明白,她只知道,那段時間,人人見到她都說恭喜,就連額娘知道她的鎖頭是‘賠’給了悶驢蛋後,都不再惱她,而是摸著她的腦袋,感嘆什麼緣分長啊,緣分短的。
悶驢蛋只比仲蘭晚來了兩個月,跟第一次見仲蘭一樣,都是先結下了樑子,可不一樣的是,那個悶驢蛋的心胸開闊多了,也從不跟她擺尊貴的架子,雖然,他的身份可比仲蘭尊貴的多的多。
可讓她更討厭的是,那個悶驢蛋總是把她錯喊成墩兒。
其實她非常不喜歡弟弟的名字,她總覺得,她叫猴兒,弟弟該叫虎啊,豹啊,什麼的,多威風,偏生阿瑪給起了這麼一個名兒,每次她抱著弟弟,瞧著他那跟她一樣一樣的大眼珠子瞪眼兒瞧她,她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叫墩兒墩兒的給叫傻了?她跟額娘說過幾次,可每次額娘都只會捂著肚子笑,要麼就是摸著她的腦袋,一遍遍的傻丫頭,傻丫頭的嘮叨,日子久了,她便更討厭這個名字了。
她非常惆悵的用自個兒那吃書不多的腦子想著,她叫猴兒,弟弟叫墩兒,再來個小弟弟,又該叫什麼呢?
她明白的,自個兒不久又要有小弟弟了。
小猴兒纏著阿瑪,表明了半天自己只喜歡草原,纏到後來,阿瑪也沒招兒只能哭笑不得尤她鬧著,直到額娘過來埋怨他滿身汗臭就抱孩子,阿瑪才放下她,脫了盔甲去抱額娘,羞的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