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大,我不過區區一介行商,想必逃不過整個聯盟的追捕。”
景元笑了笑,“區區一介行商,羅剎先生說笑了……能在此處袖手旁觀,沒有再添一筆走卒,這番洞察力可不是常人能有。”
羅剎笑意依舊溫和,“在下確實不如那位施以巧計,便能統籌兼顧。將軍你也看得見這其中的妙處,不是嗎?”
“與其橫插一腳淪為被利用的走卒,不如袖手旁觀當個怯懦的觀眾。”羅剎一手背在身後,一副紳士姿態。
“我雖然想要攪動局勢達成目的,卻是有心無力,算是犯罪未遂,也應該得到審判才對。”
景元一手攤開,“此事由不得我,事關傾覆聯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當被押入虛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將的聯席審判,並施以永罰。”
“不過嘛,眼下這一時片刻,閣下還有機會欣賞鱗淵境的美景,這將是你最後能見到的羅浮景象。”景元將目光轉向持明龍宮的所在地。
羅剎看向那個龍尊雕像,“我與她同行的那些時間,聽她說過,數百年前,雲上五驍,曾在這兒相聚宴飲。”
“令師鏡流的絕世劍技,飲月君丹楓的雲吟奇術,飛行士白珩駕馭星槎的巧技,輔以朱明巧匠應星所鍛造的神兵利器,還有將軍的智策遠籌。”
“五位追魔掃穢,留下諸多令人神往的傳奇,可惜,事無長久,最終雲上五驍還是四分五裂,彼此陌路。”
“……”景元半垂著眼眸,隱約讓人感覺他身上的情緒有些低迷,但羅剎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讓景元目光轉向他,眼神凌厲。
“那位你我心知肚明,更是一大禁忌,我就不說了,但是另一個人,我可以多透露一點。”
羅剎抱臂,溫和的笑意裡含有局外釣叟的清醒自知,“關於你問訊至今,卻始終避而不談的人,令師鏡流。”
景元:“……”
……
推窗看去,此處洞天的天氣有些陰沉,這種空氣中的潮溼讓人有些蔫噠噠的,提不起精神。
不過呢,也能讓人心境平和下來……尤其是靠窗的位置,能看見對面的白牆烏瓦,還有窗下的小橋流水與烏篷窄舟。
琵琶優越的旋律伴隨歌女柔和的嗓音,跟著小船搖搖晃晃的傳來,唱著流傳自古國的獨特歌謠。
“小姐姐!”堯月直接趴窗戶上喊那個船上唱歌的歌女,招手讓人往這邊靠一靠,然後拿出一個錦囊示意。
歌女停下彈奏,抬起戴有美玉的手腕,將落在臉側的頭髮捋到耳後,站起來抬臉,兩手圈成喇叭,用柔和獨特的口音,去問堯月。
“姑娘有什麼事啊?”
“沒有別的事,就是喜歡小姐姐唱歌啊!”堯月伸手指了指歌女船上的機巧鳥,“小姐姐把那個機巧鳥拿來。”
有些明白堯月用意的歌女,將機巧鳥除錯好,送上了堯月的窗戶邊,堯月把裝有巡鏑的錦囊綁在上面送回去。
收到錦囊的歌女,柔和又甜甜地一笑,隨後去自己身邊的小籃子裡翻出來一個錦袋。
剛要綁在機巧鳥上送去,堯月就擺手喊著,“不用那麼麻煩,扔上來就行。”
歌女噗嗤一笑,開起了玩笑,“小心砸到姑娘的腦殼,姐姐可不賠哦!”
見堯月堅持這樣,歌女只好照做,只是用了巧勁,就將錦袋扔到堯月前伸的手掌裡。
“姐姐親手做的,比不得姑娘的嘴甜。”
堯月揮揮手,看著歌女繼續彈唱,小船慢悠悠地將韻律帶遠,船棹劃開水波,盪開漣漪。
“怎麼樣,還不錯吧,這可是我打下來的江山。”堯月相當自戀,嘚瑟又驕傲地跟面前的白髮劍客說話。
“難怪羅浮變化那麼大。”鏡流捏著酒盞,喝著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