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子展露了野心,“不,並非令使,而是無限接近星神的概念,將廣闊無形的「歸真」具體呈現出來。”
“你將人性的濁念剝離,卻沒有銷燬,甚至賜予她存在的意義,你若是想保持純白的神性,就可以將那些雜念交給她,你與她共命一體,你可以藉助她,成就純白神軀。”
暮用自己理解的話說,“你的意思是,你要我成神,而且我可以將負面雜念交給堯月,來確保我神力的純淨。”
無相子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你的濁念已然成為你的副人格,而她一心為你,絕不會對你作出傷害。”
暮有些不悅,“我感覺你在讓我把她當踏腳石。”
無相子語氣篤定,“隨你怎麼理解,你會走上這條路的,而她滿心滿眼都是你,願意做這塊踏腳石。”
暮:“……”
她放在膝上的手,忽地握緊,抓著衣裙布料,內心萬分煎熬,人性的私我,與神性的無私,在慢慢試探碰撞,僅僅如此,暮就感覺渾身的疼痛。
無相子語氣蠱人至深,“不要糾結了,把你內心的自私拋去,一個無私大愛的神女,是不會糾結「一個」與「一群」之間的關係舍取,因為她會犧牲自己而保全所有。”
暮:“!!!”
這話點醒了暮,她捏緊衣裙布料的手一鬆,心裡也緩解不少,她神情明顯輕鬆很多,感覺到了身上概念的純白柔和,反過來安撫她的心神。
無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於你而言,只是一位有經驗的前輩罷了,我對你所求不多,反正我快沒有時間了……”
“……”
與無相子的對話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那每一句話都像烙印一樣,一筆一劃地留在暮的心上。
暮長時間地留在意識領域裡,看著湖面下的沉睡少女,她指尖滑過水麵徒留一串波紋,最後停在少女的眉心,隔著水面沒有相觸。
此處淺藍水面清澈柔和,空間周圍有時間序列如飄帶盤旋,又有圓白月相陰晴圓缺,還有星象變化多姿,一幅神秘柔和的景象呈現在這裡。
銀白長髮早已過了腰際,神女坐在水面上,那長髮披散下來便堆出一個卷,她的眼眸淺紫,愈發溫柔沉溺。
同樣的,人性的灌溉讓水面下的少女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清透澄澈的冰藍,這是代表了人性一面的人格,但神女賦予她生而為人的意義,她名為神女的過去,她名為堯月。
再次甦醒,堯月還記得眼前的人是誰,欣喜的情緒讓她迫不及待地突破水面,與神女親密相貼,但她手掌觸上水面,卻像碰上了玻璃魚缸。
似乎是看出了堯月的焦急,那隻纖長美感的手透過水麵,撫摸堯月的臉頰以示安慰,隨後下滑與堯月的指尖觸碰,十指相扣將人拉出來。
堯月就像渴求關愛的可憐孩子,被拽出來的時候就撲過去,雙臂摟住暮的脖子,將人撲倒了。
滿心滿眼的愛意掩藏不住的釋放,這種感情更多是對長者的依賴,也有對神明的信仰,也有陪伴……無法詮釋這種願意將所有捧給另一個人的愛,也許,可以說這是自己愛自己。
兩人同色並無分別的長髮交纏在一起,暮溫和包容地躺在水面上,一手撫摸趴在胸口上的腦袋,一手摟著後背拍拍,讓堯月不要擔心。
堯月很是自責知錯,“對不起,是我什麼都沒告訴你,還傷害你……”
暮的聲音愈發溫柔平和,“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應該感謝你的保護,你的付出……”
堯月吐槽,“你不用聽那個矮子的瞎話,什麼犧牲自己保全所有……你不需要作出選擇,我不會讓你有為難的境地。”
“……”暮沒有答話,只是下巴放在堯月的發頂,將人樓抱在懷裡,尋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