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工造司的制服還是蠻喜慶的,但是穿在鑄武官的身上,一點活氣都沒有,好在鑄武官不是長頭髮,不然披頭散髮更嚇人。
“要我開燈嗎?”鑄武官說。
要我開顱嗎?
學徒搖頭搖得像撥浪鼓,強行找回控制身體的感覺,然後姿態狼狽地衝著來時的路跑得飛快。
“絳明壞壞~”狐寶看學徒跑了,就像玩伴沒有了一樣失落。
絳明搖頭,否認這是他嚇跑的,“節能模式的背景光,你覺得要什麼顏色?”
“狐寶不知道~”狐寶搖頭晃腦的。
不管換什麼樣的節能背景光,總會有人因先入為主的印象,而產生膽怯……要問為什麼不開燈,要節儉知道嗎?
絳明的手,因為經常幹精細且需要抓取力的工作,而青筋突起的明顯……看著有點難看,絳明就戴上手套了。
就這麼一雙戴了黑色手套的手,把狐寶捧起來,抱在懷裡,轉身走去了此地深處的工作室。
……
我們的公輸師傅,又因為絳明的事情發愁,特意來找工造司司砧朱輪,答疑解惑……好吧,其實就是倒苦水。
而我們的朱輪司砧,每每到這個時候,也不在乎糖尿病了,端著老婆做的甜味炒飯,喝著老婆做的甜味果湯。
就這麼聽公輸師傅苦著臉,說那些發愁的話,試圖以此來消解公輸師傅傳染來的負面影響。
瞧著炒飯和果湯見底,朱輪終於開口了,“他都多大的一個人了,你天天替他操心幹什麼?”
“那我還想問你呢,你幹什麼把他放在鑄武官的位置上,我這麼一個傻不拉幾的都知道這位置,如坐刀山~”公輸師傅最後來了一段戲腔。
“是我黑心肝還缺功德行了吧?”朱輪把吃空的飯盒還有湯罐放在一邊,“我不拿一個位置拴著他,難道讓他跳槽跑了嗎?”
公輸師傅語氣碎的像老媽子,“他跑了有什麼問題嗎?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會明白,你就讓我看著他坐上這位置之後的閒言碎語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朱輪說話氣急了朝公輸師傅噴唾沫,“且不說他跑了之後,工造司損失一個人才。”
“就說這「鑄武官」的位置,不趕緊拿一個人頂上去,難道要被記一筆,傳到聯盟那裡,然後巴拉巴拉一大堆,說起我這個司砧的不是。”
“這還不算什麼,我頂多就是職場履歷有點汙點,大不了回家擺爛頤養天年,但這羅浮工造司的漏洞牽扯到景元將軍呢?”
“景元坐鎮羅浮數百年,這是仙舟將軍就任記錄的奇蹟,但任何人在一個位置上待太久,尤其是這種拿捏權利的,都會遭到針對。”
“我們這些掌司,都感覺到符太卜有接任之心,但這位置如坐刀山,我都敬佩這小姑娘的志向。”
“符太卜來羅浮工作,也就三十來年?就這麼短的時間裡,怎麼讓她以一種讓人承認的方式接任?”
朱輪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小了,“更重要的是,若是符太卜最後扶不起來,景元又力不從心,最後就是聯盟插手,派遣一個人來羅浮就任將軍。”
“對於任何一個地方來說,新人代表的是對舊事的衝撞,與其讓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人來羅浮,還不如讓符太卜接任呢,好歹我們知根知底。”
眼看公輸師傅睜著“卡姿蘭”大眼睛,一副似懂非懂的呆茫模樣,朱輪就住了嘴,不耐煩地揮手。
“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以你這榮譽匠人的身份,不摻和這些也能獨善其身。”
公輸師傅立馬把話題扯到自己這邊來,“哦……那你說絳明這小子,我原以為是靦腆不愛說話,怎麼現在越來越冷了。”
朱輪嗯嗯額地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