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起來,驚愕說道:“你……你就是當年名動天下的崑崙秦御風?不是傳聞你被崑崙刑罰,看守瑤臺麼?”
秦御風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反道:“蛇妖王,你也是成名數百年的人物,居然用這般卑劣手段,對付一眾小輩,不怕貽笑世間麼?”
巴蛇臉sè一陣青一陣白,yīn晴不定,若尋常人物如此一說,以他這般鐵石心腸的妖人,自然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但眼前之人卻是當世間赫赫有名的人物,儘管以往從來碰到過這人,但當年光是聽得蠻荒中不少大妖被他斬落劍下,其中更不乏有比他更狠更絕的妖怪,便足以他頭皮發麻,心中叫苦。
此時此刻聽到他所言,卻是不禁的一陣老羞成怒,‘呸’了一聲,罵道:“你看你們這些正道正宗,區區無知小兒,人人手中不是靈寶便是仙寶,像我們妖族,生來懵懂,生死全憑天命,修出內丹更被你們所覬覦,哪有這樣的天大福緣?老夫若不使手段,一個不小心把命交代在這些小輩手上,豈非更讓人笑話!”
秦御風怔了一下,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搖頭道:“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你了,也罷,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有什麼手段詭計,儘管使出來。大文學”
說著,他右手凌空一揚,剎那間插在骨幡之上的那柄長劍,如感應到主人心思,劍身微微震動一下,便化作一道毫光,回到他的手中。
讓他微微在意的,「天歌」一離開,但見那尊上古妖幡身上便發出嘶嘶輕響,那骷髏頭空洞的眼窟紅光一閃,黑氣騰起,那被天歌所碎裂之處,竟緩緩癒合起來。
這等狀況,連巴蛇亦是一怔,但心中卻是大喜。
秦御風輕嘆一聲,也不知是可惜,還是什麼,淡淡道:“此物落在你手中,你卻不知真正所用,充其量也只能發揮二三成威力,那些無辜百姓,莫非便是被你收去魂魄祭煉幡中兇靈?”
巴蛇冷哼一聲,枯槁的臉上浮起yīn沉之sè,卻不說話,雙手一振,骨幡便浮動而起,移動到他身前,只見他十指連動,結著數個奇怪法印,在幡頂那個森白骷髏頭上或點或拍,隨著他大喝一聲:“幽魂聽令,撒豆成兵!”
剎那之間,但見那森然的骷髏頭血光大盛,正有無數猙獰怪異的怨靈鬼怪,自那yīn森森的一咬一合的骨嘴中狂湧而出,片刻後竟然互相吞噬起來,化成一個個神sè惘然的血sè厲鬼。
要是陸雨晴他們在此,斷然認得這個鬼道神通,當年在那鎖龍絕地之上,這蛇妖王也曾施展過,而此刻這些厲鬼,比之當年顯然更加的邪門怪異,竟能透過彼此吞噬融合更增其鬼力。
四周yīn風陣陣,一片鬼哭尖嘯,無數面容扭曲,奇形怪狀的兇魂怨鬼競相撕裂,這等兇殘惡寒的場景,幾如那傳說中的冥府地獄,頓讓眾人變了臉sè,心底更是冒起寒氣,陳青和那幾人早已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蜀山柳月如,紫嫣,和楚仲奚、唐凡幾人卻是對望一眼,眼裡擔憂之sè分明,而那位崑崙前輩,卻是一臉平淡如水,彷彿絲毫沒有把眼前所見放在心上,如此平靜的模樣,不知怎的,眾人呼吸一窒,竟都是下意識的屏息起來。
眼前之人那種雲淡風輕,落到巴蛇眼中,卻是分明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堂堂九大妖王,何時受過這等蔑視,他臉sè漲得通紅,神sè憤怒之極,當下尖嘯怒吼一聲,妖法催動,幽厲血光,沖天而起,那無數的血sè鬼厲,原本呆滯的神sè,竟然齊齊生動了起來,嘶吼狂嘯地朝那個平靜之人張牙舞爪洶湧而去!
“前輩小心!”眾人臉sè發白,忍不住叫了起來,靈劍門那個女子李曉諾更是低下了頭,生怕看到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只是下一刻,只聽身旁一陣低呼,忍不住抬起頭來,一時為之震動。
幽暗夜sè裡,寂寂冷風中。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