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臉的輪廓很完美,在光影交錯間顯得柔和而迷人,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如同蝶翼般輕顫。
蕭彥放輕腳步靠近,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與美好,他凝視著陸子卿的睡顏,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像是平靜湖面上泛起的層層漣漪。
他輕輕撥開陸子卿唇角的發,就那麼靜靜的看了片刻,而後將人打橫抱起來往床邊去,怕把人吵醒了,動作極為輕柔。
就在此時,陸子卿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睜眼,眼神還有些懵懂,看到近在咫尺的蕭彥,瞬間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他抱著,尷尬又竄上臉。
“侯爺抱我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蕭彥立在中央沒動,只是看著他,“見你睡著了,抱你去床上睡。”
距離太近,陸子卿低眉垂眸頭不敢看他,慌口說:“知道了,侯爺快放我下來,我替你上藥。”
誰知,蕭彥壓根沒反應,就那麼抱著人立在屋中央,像在欣賞金屋裡那羞澀的嬌妻那般,怔愣近似沉迷。
初夏已至,可春寒未去,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陸子卿渾身如同被火烤一般,難於羞澀的焦躁不安。
他掙著勁兒想下來,可他越是在隱隱掙脫,蕭彥那臂力和手勁兒卻跟著箍緊,怒也不是,罵也不行。
無奈,他只有說:“侯爺不要再那麼奇怪,我不喜歡。”
蕭彥看著他低眉垂眸的樣子,本來想說“可是我想”,話到嘴邊又變了味兒,故意問他。
“我哪樣奇怪?說說看?”
陸子卿的性子向來內斂,對男女親密之事不善言辭,也羞於表達,所以,他曾經想過,若是沒有走上修道之路,那他很有可能是老婆也哄不來一個,當孤家寡人的命。
時下,聽蕭彥問這句話,他更不知該如何啟齒,支支吾吾少頃,他終於忍著尷尬一股腦說了。
“抱我,摸我的手,凝視我,還說一些奇怪的話……就是這些。”
也沒幾個字,卻活脫脫說出一副像上了斷頭臺似的掙扎,蕭彥抿唇一笑。
“哦,還有什麼奇怪的話,我不記得了,你說一兩句來聽聽?”
陸子卿腦海裡轟鳴,他立時反應過來這人是故意的,於是,他打死不再說。
蕭彥知道陸子卿悶聲就表示要生氣了,也不再逗,他笑著將人放下來,自顧坐到茶几邊。
“我這點小傷其實不用上藥,過幾日就好了。”
陸子卿整理衣衫,從藥箱裡拿一瓶藥油過去。
“侯爺說的輕巧,你這肩上一大片可不是小傷,不擦藥的話,幾日好不了。”
蕭彥褪下衣裳,後肩上確實是一大片紫裡泛烏的淤青,陸子卿將藥油抹在手裡,捂熱了再揉上去。
蕭彥暗裡吃痛的擰了眉目,感受著陸子卿手掌的溫度,輕聲說:“今日訓練時,不小心被倒下來的架子砸到了。”
“什麼架子這麼重能砸成這樣?”陸子卿問完,腦海裡像閃過了什麼,可很快又轉為正常,“除了北伐戰場上,我是很少見侯爺受傷。”
“我肉體凡胎,每日舞刀弄劍受傷很正常。”蕭彥說。
接下來的日子,蕭彥仍是早出晚歸到深夜才回府,陸子卿只要打坐時,那意識就像不受控似的,總會看到那個昏黃裡忙碌的院子。
日子就那麼過著,蕭彥的大婚吉日定下來了,四月二十五,陸子卿四月初七便搬過去。
宅子沒有侯府大,卻也堪比尚書第的規制,對於陸子卿來說那是相當大的豪宅。
裡面的一物一景是重翠軒的樣子,說是舊宅子,倒不如說是全新的新宅。
小五小六也過來新宅子,與陳稷他們興高采烈的張羅掛紅綢。
武吉抱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