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秉的刀只落下一半,手臂頓感劇痛,一隻箭矢直直地插在手臂上,手上的刀當場掉落。
緊接著,他後背又突感一重,被楊舟楠踢的老遠。
同時,楊舟楠一氣呵成地換上箭,還不待解才貞填裝好子彈,弩箭就已經飛到面前。
他眼疾手快的側身閃開,箭矢從他適才站立的位置穿過,釘進後面的門板上。
彭秉趁楊舟楠分神之際,以迅雷之勢掏出腰間的短槍,手指摳動扳機,下一秒,一道雪芒從他手臂閃過。
槍聲剛響起,跟著那右手也掉落,熱血噴濺到蕭彥身上,彭秉痛得哇哇直叫喚,在地上打滾。
蕭彥躬身捂住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楊舟楠驚魂未定,立即扶他靠到牆邊,一臉擔憂地問。
“怎麼樣?我看看。”
他撥開蕭彥的手,腰間的鎧甲被打穿,血已經染花了鎧甲。
“操,真他媽打中了。”
蕭彥的頭靠在牆上粗喘氣,說:“別管我,趕緊去看人質。”
楊舟楠焦躁又遲疑地說:“可是你……”
“快去。”蕭彥催促他,“先把他們找到。”
寨子裡的土匪許是受到老大的洗腦,一直負隅頑抗到晌午才逃竄。
東南西北,四面路口零零散散皆是逃跑的人影,士兵也跟著漫山遍野追,直到黃昏才收兵回城。
衙門偏院的屋裡,楊舟楠和蘇乘風守在屋中央,看著大夫脫開蕭彥的鎧甲,取下他腰間的匕首。
撥開衣服,腰上的面板血糊糊一片,子彈嵌進去一半,另外一半還露在外面,大夫松一口氣。
“幸好這子彈打偏了,是大人腰上的匕首擋下一部分力道,如若不然,真是不堪設想。”
楊舟楠和蘇乘風一聽,也跟著鬆一口氣。
蕭彥拿起桌上的匕首,刀鞘是銀色的圓柱桶,上面有一道子彈擦過的深痕。
他看著匕首若有所思,少頃才回過神來,他吩咐楊舟楠。
“立即給宋嵐修書一封,他的妻兒一切安好。”
短暫塵埃落定一晚,第二日,蕭彥走進牢房。
彭秉斷手處還纏著布帶,已經被血浸成黑紅,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見到來人也沒吭聲。
蕭彥冷著聲音問他,“解才貞藏在何處?”
彭秉還是不吭聲,蕭彥一腳踩到他的斷手處,他痛得登時大喊大叫,側躺到地上。
“解才貞藏在何處?”蕭彥寒聲問。
“我說我說。”彭秉痛苦的喊。
蕭彥睨著他慢慢挪開腳,彭秉粗喘氣緩了少頃,他艱難地說。
“兩、兩個地方,寨子後山的寺廟,還有是、是東面,離常雲山大概五里路處有一個山洞,叫老虎洞,如果、如果這兩處地方都沒得,那八成是去五清山了。”
蕭彥想也沒想,直說:“五清山在雍州,你想耍我?最好老實交代。”
“都到這個份上,我哪裡敢哄你。”彭秉說。
蕭彥眼眸一轉,問:“此去雍州一千多里路,你為何篤定他會去那裡?”
彭秉說:“解才貞和五清山的老大是兄弟夥,常有聯絡,如果這回逃離庶州,他肯定會去五清山投靠,我只曉得這些。”
之後幾日,衙門計程車兵在常雲山幾處要點搜捕,卻都沒有發現解才貞的蹤跡,無奈只得收兵作罷。
山頂上的白霧依然飄繞不散,山寨被熊熊大火吞噬,濃煙滾滾穿過白霧直衝雲霄。
站在城裡的老百姓個個拍手叫好,聽到身後的叫喊,他們相繼把目光又轉回到街面的刑臺上。
今日飄著毛毛雨,冷風吹得透骨頭。
土匪挨個被捆成串,一排排站在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