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京城起,池暮生就一直受徐仕璋照顧,除了父親,就是這個師傅對他最好。
他一時感觸,“師傅幫我已經夠多了,我……”
“你我師徒還用得著說這些嗎?”徐仕璋緩聲說:“我無兒無女,唯一的女兒也沒活過十歲就去了,我都是黃土淹了脖子的人,用不了幾個錢,你安心收下。”
池暮生心酸湧上心頭,一臉動容,“以後我給師傅養老送終。”
徐仕璋輕聲一笑,隨即又埋頭看冊子,這時,陸子卿走進屋,放下藥箱,過去一同整理。
徐仕璋問他,“魏國公的腿可還好?”
陸子卿“嗯”了一聲,“還不能行走自如,得靠柺杖輔助,後續只做康復訓練即可。”
徐仕璋點頭,池暮生接話說:“咱們太醫院就屬子卿的醫術最好,連魏國公殘了六年的腿都能站起來,真是神乎其神啊。”
陸子卿一笑,“池大人還是別笑話我了,徐院判還在這兒呢。”
徐仕璋也跟著笑了笑,“暮生說的沒錯,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啊,如今,你師父的大仇得報,總算是替他討了公道,也全了他當年不告而別的真相。”
陸子卿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地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只是,我還是時常想起小時候跟在他身邊學醫的日子,彷彿就在昨日。”
,!
徐仕璋看著他,安慰道:“子卿啊,莫要太過傷感,你師父若看到你如今的成就,想必也會十分欣慰的。”
池暮生也介面道:“對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當下,我們的任務還任重而道遠。”
陸子卿收斂一絲情緒,微微一笑,又說了別的。
“對了,有件事我想告訴徐大人。”
“何事?”
陸子卿看了看門外,沒人,他才說:“我推測皇上並非痞滿,此前在萬國朝會時,我無意間替皇上診治過,發現他黃疸已經很明顯,還時常嘔吐,胸口的位置有隱痛,這分明是肝臟受損才有的跡象。”
“肝臟受損?”池暮生想了想,說:“那以前豈不是一直誤診了。”
陸子卿說:“皇上的飲食我不清楚,藥用太多也可能引發肝臟受損,徐大人下次可再去確診一下,如若真是,需得趕緊更換藥方。”
“你也發現了?”徐仕璋說:“就是你說的那日,我替皇上診治時也才發現,看來確實是肝臟的問題無疑了。”
陸子卿聽他說完,轉眸向池暮生,說:“池大人,我有一個東西想贈予你。”
他說著從藥箱拿出一個小藥瓶遞過去,池暮生拿起來看了看。
“這是什麼藥?”
“是解毒藥。”陸子卿說:“這個可解一切毒物。”
“一切毒物?”池暮生驚疑,“包括鶴頂紅?鴆毒?”
陸子卿點頭,“只要在半盞茶內都有用。”
池暮生眉目又是一驚,盯著瓶子細看,“這麼厲害?你自己不留著,給我幹嘛呀?”
:()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