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還是痺症?二位院判可瞧仔細了?”
徐仕璋輕嘆一聲,說:“太后的痺症是老毛病了,時常會發作,這種病沒有辦法根治,所以……”
秋昔也跟著一臉愁容,說:“徐院判也知道,太后的病皇上有多著急,如今還是痺症,我怕……”
“皇上駕到!”
正說著,殿外皇帝駕臨的傳呼升殿突然響起,殿內頓時禁聲,眾人退步站好。
幾個隨身太監矗立殿外,盛治帝匆匆跨進殿,走到榻邊捉住太后的雙手。
“母后,你怎麼樣?”
太后神色懨懨,輕聲哀嘆。
“哀家這後背疼的直不起來,雙手也是又脹又疼,這都多少年了,在這樣下去,哀家這條老命恐怕經不起折騰了。”
盛治帝說:“母后福澤深厚,自然會平安康泰,千秋歲好。”
“皇帝就不必寬慰哀家了。”太后說。
盛治帝沉著臉,轉頭看向身後幾位太醫。
“兩位院判,太后所患何症?今日你們務必給朕好好答覆。”
苟董曦揩掉下巴的汗水,小心翼翼回話,“回皇上,太后還是、是……”
“混賬。”盛治帝怒斥一聲。“太醫院究竟是怎麼做事的?太后的病為何遲遲不見好轉?”
他聲音越發嚴厲:“若太后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太醫院誰也別想脫得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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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震怒,伏屍百萬。
太醫們嚇得雙膝跪地,紛紛謝罪。
苟董曦說:“皇上容稟,太后的痺症是沒辦法根治啊,臣等、臣等只能按症控制調理。”
“皇上。”徐仕璋接話。
“痺症不像普通傷寒熱症,只要對症用藥,過些時日即可見效,此症無法根治,眼下是夏季雨水多,天氣忽冷忽熱,太后身子虛弱很容易發病。”
“朕不想聽這些解釋。”盛治帝看向他二人的發頂。
“朕不管你們用何種辦法,必須想到治癒太后的法子,給你們明日最後一日期限,如若太后還是這般疼痛,太醫院所有人均降一級,罰俸半年。”
這道旨意讓太醫院上下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太醫院任職比起其他部門風險高,隨時伺候皇帝主子,稍有不慎便招來殺頭的風險,是真正意義上的伴君如伴虎。
提心吊膽日夜操勞,而且俸祿還是最少,甚至比不上一個內侍太監。
再則官職升遷也比其他部門更難,每年小考,三年大考,外加心理壓力,就搞得眾人精神高度緊張。
眼下雖然不會要命,但是罰俸降級就等同於要了他們的命。
太醫們在廊下和屋內議論。
“哎呀,這可怎麼辦吶,我一家老小就等著這點月銀過日子,眼下治不好太后……我……唉!”
“張太醫,你比我好啊,就算降一級還可以做個吏目,我就慘了,我都四十好幾了前年才升到吏目,眼下這般遭遇,我又被打回到醫士啊。”
“你們二位還是別哭慘,我直接被打回醫生。”一個稍微年輕點的醫士滿面愁容。
“我為了能考上太醫院,前後花了不下十年時間,如今一遭打回到從前,這讓我怎麼活?一沒娶親,上有老母要養,唉。”
太醫們越說越委屈,更有甚者口出妄言。
“這太后的病本來就治不好,皇上為什麼就不信,還不分青紅皂白給我們施壓,難道把我們都殺了,太后的病就能……唔!”
說話聲還沒落完,旁邊的同僚一把捂住那張嘴,低聲斥責。
“你自己想死別拉上我們啊,眼下要緊的是想辦法治好太后,而不是在這裡滿腹抱怨。”
:()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