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蘇乘風側腰頓感疼痛,倒在地滾一圈,衣服上還捲了些許草屑。
他立即半跪起身,偏頭睨了一眼,彈掉胸前的草屑,雙眸微眯盯著眼前人。
蘇乘風漂泊江湖十數載,遇到的高手不計其數,能與他對戰上百回合之人少之又少。
這人不僅能與他一較高下,還接連有佔上風的勢頭。
招式多變,出手狠辣,今日,算是遇上一個對手。
蘇乘風眸光驟然沉下,手腕輕轉撲向楊舟楠,翻、滾、跳、躍、掃堂腿,連亙不斷,招式變幻莫測。
在場士兵大氣都不敢出,只聞刀聲碰撞。
對於楊舟楠來說也一樣,除了蕭彥,許久未碰上能跟他對戰如此久的人。
那眉眼越戰越兇悍,接下蘇乘風接連不斷的攻擊,額角還冒出了汗。
這兩貨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足足半個時辰,從紮營地門口一直打到幾百米開外。
打得是草屑滿天飛,那青草綠地遍佈刀痕,被霍霍得不成樣。
正當兩人“難捨難分”之際。
忽然。
一支冷箭朝他們中間飛速而來。
蘇乘風耳朵靈動,一個急側臉,敏銳捕捉到那一絲微弱的破空聲,當即側身躲開。
他退出去還沒有完全回過身,只覺脖頸一絲冰冷。
“挺眼生。”楊舟楠收了刀說。
蘇乘風不知他是何來頭,只知道這軍中誰都比他大就對了,他拱手,謹慎道。
“在下才來軍中不足兩月,將軍日理萬機,軍務繁忙,眼生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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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是醫生?”
“是。”
楊舟楠看著他,默了片刻後又問:“有沒有興趣跟著我?”
蘇乘風驚得抬起頭“啊”了聲。
在軍中,想要混出個人樣來,要麼憑本事真刀實槍立下軍功,要麼就是有背景有勢力。
若是兩頭都不佔,只能當炮灰。
少有人被上級看上,這種事若是放在其他人頭上,那定是八輩子都求不來的好事。
蘇乘風卻對此沒多大興趣,從他和陸子卿認識,兩人可算得上是形影不離。
山高路遠,水深火熱,不管遇到任何事都在一起,眼下怎可能為了升遷,把兄弟拋諸腦後?
“謝將軍美意,請恕在下難從命。”
在軍中多年,第一次見有人對升遷這等好事不屑一顧。
“哦?”楊舟楠與他擦肩而過,望向遠處山頭,“為何?你是看不上本將?”
蘇乘風聞言,當即轉身解釋。
“豈敢有看不上將軍之理,只是軍中的醫官醫士人手短缺,若再少一人,只怕是忙不過來,另外……”
他繼續說:“在下確實武藝淺薄處事粗鄙,恐難當將軍左右,還望將軍恕罪。”
楊舟楠垂眸,只見這人一臉拒絕的坦然。
能與他對戰小半個時辰之久,放眼整個龍御三軍,怕也找不出幾人。
若非方才那道冷箭,再打下去,最終以平局收場也未可知。
武藝淺薄這種鬼話,他自是一個字也不會信。
“我軍在醫用方面也確實薄弱。”楊舟楠預設點頭,“也罷,以後有的是機會,回去當差吧。”
傍晚。
半輪白月高掛,帶著幾許繁星,晚風輕拂,能聞到淡淡的青草味,遠處山頭不時響起幾聲狼唳。
營外草地上升起一大堆篝火,令原本微微亮的夜,變得亮堂許多。
除了值守的,其餘士兵成群圍坐在一起,懶散的躺在草地上,烤起野味吃。
不多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