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失修,根本起不到作用,才讓狄人有機可乘。
“你的意思是?”盛治帝頓了頓,“修築邊牆?”
“皇上英明。”蕭彥說:“修築邊牆工程浩大,但此東、西兩地若能加築防禦,定可大大減少狄人入侵,長遠來看,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大寧以東到西有八大邊防重鎮,全線綿延近一萬三千里。
除了靠中邊鎮,往東、西以外的延長線卻沒有邊牆防禦,這兩處正是狄人常年入侵的豁口。
不把豁口堵上,那三小五大的戰事將永不停歇,只是加築邊牆,並非修建普通房屋僅需朝夕。
盛治帝負手思量,緩步於殿內。
少頃。
他說:“阿彥所言不無道理,朕會再詳加考慮。”
“從前幾日收到捷報起,太后就開始唸叨了,若是沒有別的事,你去請個安吧。”
蕭彥躬身道:“臣遵旨,只是還有一事要報於皇上。”
“何事?”
蕭彥說:“臣想向皇上推舉一名民間徵集的軍醫。”
“此人不光醫術精湛,為人行事誠懇勤勉,我軍在回京途中遇狄人偷襲,不少將士染病命喪異國,是他不惜自身性命跑到山中採藥,眾將士才得救。”
“又替微臣擋下狄人的毒,若不是他,微臣恐怕早命允異地,此番北伐,也多虧這位軍醫,數次救我軍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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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治帝默默點頭,說:“世間有此等忠義盡責之人,當屬難得,捨己救下我軍將士,更是功不可沒,即是阿彥能推舉之人,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朕允了。”
“我朝歷年征戰,醫士尤為短缺,不光民間,就連朕的這皇宮也是如此啊。”
他微微側頭。
“太醫院吏目人員空缺,就吏目吧,不必從見習醫生做起了,跟著苟院判學學宮中禮儀。”
“另外,往後行醫製藥還需深入學習,參與規制考核,我朝醫士甚缺,若有能人之士,也定當力盡栽培,去宣旨吧。”
“奴才遵旨。”身旁的內侍躬身應道。
蕭彥行禮,“臣,多謝皇上恩准。”
殿外廣場上,楊舟楠與那個內侍剛說完話,就見蕭彥走出來。
“見過定北侯。”那內侍面含笑意,微躬身行禮。
蕭彥欠了欠身,“高公公多禮了,有勞公公跑一趟腿才是。”
這位高公公也是個人高馬大的主兒,快趕上楊舟楠了。
他正是御前服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兒,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高簡。
既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王公大臣對他自然是恭敬有加,也包括蕭彥。
“定北侯客氣了,這是咱家分內之事。”高簡看了兩人一眼,“咱家還要去傳旨,那就不多耽擱了。”
高簡走後,蕭彥向楊舟楠簡單交代一番,便去往太后處。
宮門外,城樓巍峨,街面寬闊,武吉一雙杏眼瞪得老大,像鄉下人沒見過似的。
“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啊,也太氣派了吧,長這麼大第一次離皇宮這麼近,還是託陸大哥的福。”
就連蘇乘風這個習慣性說“馬馬虎虎”之人,都被皇宮的森嚴氣派震撼,嘴裡不說話,卻是默默點著頭。
陸子卿笑而不語。
不多時,宮門裡走出一老一少兩個人。
陸子卿三人行過禮後,楊舟楠就在他面前低聲交待一句。
“侯爺此刻還有要事,你們先隨高公公去,待酉時再到此處等候。”
北伐幾個月裡,軍中幾乎多以“將軍”這個稱呼為主,而且成為習慣。
楊舟楠嘴裡突然這聲“侯爺”,讓陸子卿反應了一下,才知他所指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