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才取得如此小小成績,就得意忘形,看他這次怎麼辦?”
“兩位院判大人,陸子卿無故遲到缺考,不用再等了,這次吏目升考的機會應該留給別人。”
“是啊,這種沒有時辰觀念的人,就是透過考核,日後也會惹來禍事。”
“…………”
所有人群情激憤,獨立在前面的孫太醫,意味深長與對面的沈太醫相視一笑。
苟董曦和徐仕璋,只靠坐在正前方椅裡一言不發,任這些人談論。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醫士,急聲說:“回來了!回來了!陸子卿他們回來了。”
“什麼?這個時候回來,考核已經作廢。”
“走走,出去看看。”
“…………”
所有人七嘴八舌哄哄嚷嚷走到院子,見陸子卿抱個人匆匆往休息室去,大家指指點點都跟進去。
陸子卿將人放在靠牆的矮床上,也不管屋裡門外圍站的人。
自顧自從藥童遞過來的藥箱裡拿出藥瓶,取幾粒藥丸摻水給老婆婆灌下,嘴上還不停和池暮生交代。
“老婆婆四肢厥冷,面色淡白,氣息微弱,脈較沉微……是少陰證氣厥,速煎溫中回陽劑一副。”
池暮生立馬開方讓藥童備藥煎煮。
此時,竟誰也沒有講話,所有人都一致默契靜待老婆婆的反應,彷彿像忘記了此前對人家的嘲諷和批判。
,!
在等待間隙中,陸子卿這才將思緒分開一瞬到圍觀同僚身上。
瞧著那一雙雙似有斥責、得意或是幸災樂禍的眼神,此次是隧了所有人的意。
或許,真就是天意如此。
不過他轉念又想,只是失去一個九品官,並非是被逐出太醫院,還可以參與三個月期滿的入院醫士考核。
就是心裡多少有些愧對,徐院判對自己的期望。
陸子卿垂下的手緊了緊,看向正對面的人面露遺憾。
只見徐仕璋眼含笑意,摸著鬍鬚輕輕點頭,一副似有欣慰之態的模樣看他。
屋裡一片寂靜,聽得院外知了叫,半晌過去,一聲響亮的說話聲打破了沉寂。
“老婆婆醒了!她醒了!”
藥童也剛好端著藥進來,陸子卿將湯劑給人服下,並囑咐藥童。
“一個時辰再服一劑。”
老婆婆徹底清醒,目視滿屋的子人,還都是男的,她疑問道:“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陸子卿輕聲說:“婆婆在街邊暈倒,是我們將你揹回來的,這裡是太醫院。”
“太醫院?”
老婆婆捂著心口輕喘著氣,想了一會兒才搖頭,嘆聲說。
“我老婆子不中用了,上街買菜都能昏倒,真是謝謝你們了,待我回去便將診金給你們送來。”
陸子卿聞言回看向身後,見徐仕璋輕輕點了頭,他轉過臉來。
“不用診金,婆婆只需按我們開的方子服藥就行,只是有件事,我想問問您。”
老婆婆滿臉感激,說:“大夫請說。”
“之前在路邊,有個受傷的老伯說是您家的,您認識嗎?”陸子卿問。
“什麼老伯?”老婆婆一疑,說:“我的老伴死好多年了,平時就跟兒子兩個人生活,今日買菜在回去的路上,我一時咳喘上不來氣,醒來就到這裡,大夫說的那個人我不認識。”
徐仕璋派人將老婆婆送回家,一番平定後才回歸正題。
在場的人有喜有悲,圍站在廊下注視兩位院判,獨陸子卿矗立下方,像是在等待作為失敗者的宣判。
徐仕璋側臉看一眼苟董曦,朗聲宣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