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舉朝臣這種事,蕭彥向來是不參言,為免遭非議也不能參言。
“寧東鐵騎是大寧邊防的首要鐵騎,主將人選亦是尤為重要,皇上也知道,臣在用人方面實在不熟,只會領旨辦差,恐怕不能替皇上分憂了,不過……”
他看一眼埋頭聽著的盛治帝。
“寧東軍常年駐守邊防,和北狄打交道,那主將人選應該是要極為熟悉軍隊上下,還有北邊的情況最好,不知皇上心中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盛治帝手搭在御案上,眨了眨眼嘆道。
“正如阿彥所說啊,寧東鐵騎很重要,又不能一直拖著,郭州一事,軍中接連下獄幾個將領,朕這幾日也是頗為頭疼。”
他指尖有節奏輕敲桌面,想了一會兒。
“軍中現在是誰在代管?”
蕭彥說:“是才提上來的副將,章胤。”
“章胤?”盛治帝思索著,“怎麼這麼耳熟啊?一時間想不起來他是何人。”
“他是刑部尚書章桐的兒子。”蕭彥順勢接話,“此前北伐時任寧東軍參將。”
盛治帝點點頭,“是章桐的兒子,我說怎麼有點耳熟,此人如何?”
蕭彥說:“章胤年少英武,戰場上亦是有勇有謀,以臣對此人的瞭解,為人中正不阿。”
正說著,高簡進來了。
“皇上,刑部尚書章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
高簡將人宣進殿,章桐一身大紅色圓領常服,戴烏紗帽,胸前是仙鶴補子。
面目端正,嘴邊下巴留有整齊的黑鬍子,身形不胖不瘦,即便一把年紀,也頗為俊帥。
章桐頷首呈上文書,“皇上,湄州貪汙案已經結案,還請皇上過目。”
“這麼快?”盛治帝接過文書看著,“章愛卿辦事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不錯。”
章桐說:“湄州受害百姓頗多,涉案之大,皇上終日操勞國事,臣不敢有一絲懈怠,想盡早讓皇上放下心來。”
“嗯!”盛治帝點著頭,“章愛卿辦事,朕放心,對了……”
他放下文書,看向章桐。
“方才朕與定北侯提起你兒子,他時任寧東鐵騎副將吧?”
章桐聞言,眼珠子微不可察轉了一下,回話。
“回皇上,犬子深受皇恩浩蕩,現在暫代副將一職。”
盛治帝說:“寧東鐵騎主將位置空缺,即日起,就由章胤代理,待忙完他手中軍務,便回京領旨。”
章桐暗自一驚,立馬叩首謝恩。
演武場高牆巍峨,軍旗飄揚。
陳祁一身勁裝武袍,從箭囊裡取一支箭架到弓上,衝旁邊的人說。
“太子替父皇分憂,舉薦用人的摺子是一本接一本,當心別熬壞了身子。”
他朝箭靶射出一箭,陳靖也架箭上弦,拉開弓隨意說。
“身為太子自然要為父皇分憂,說到這個,皇兄比我更勤勉,那舉薦摺子都快堆成小山了,父皇看的甚是頭疼,便擱下了。”
“欻”一聲,箭頭飛出去插在靶心上,陳祁再取第二支箭。
“父皇國事繁重,身心疲憊,擱下也正常,寧東軍駐守邊防,不可一日無將,我身為皇子理應多加勤勉一些,必然會替父皇推選出滿意的人。”
“皇兄還真是堅持不懈啊,辦事效率也高。”陳靖看向箭靶。
“郭州父子還沒有審,這案子就結了,如今又勤勉的向父皇推舉那麼多人才,皇弟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陳祁嘴角一歪。
“郭州父子狼狽為奸,貪贓枉法,結黨營私,樁樁件件都有負聖恩,是大寧朝的罪臣,我自然要為民除掉這兩個禍害,免得父皇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