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客人全部被捆了,蹲在堂中央,唯獨陸子卿遲遲沒過去,盯著郭州。
郭州把刀又架回到孕婦脖子,同樣盯著那雙不善的眼睛,又瞟了一眼旁邊的人。
“原來是池太醫,真是巧啊。”
池暮生眼裡閃過驚訝,“郭州?你竟然逃到此處?”
陸子卿聞言,側眸看了他一眼。
此人就是郭州?
以往在北伐軍營,總聽到這個名字,都沒有見過真人。
沒想到今日,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郭州目光移向陸子卿,隔一會兒像想起來什麼。
“是你。”
陸子卿疑道:“你認識我?我可是今日第一次見將軍。”
郭州說:“秋獵,就是你救走蕭彥,害老夫功虧一簣,我必然不會忘記。”
池暮生下意識看陸子卿一眼,沒有說話,只見他應聲。
“原來你就是那個黑衣刺客,郭將軍不愧是縱橫沙場的老將,青天白日竟敢刺殺太子,犯下這滅九族的大罪,膽子不小。”
郭州冷哼一聲,衝屬下說:“此人會武功,把他綁了。”
瘦子屬下走過去,把刀架到陸子卿身上,另一個屬下將他的手反綁住,怒喝兩人。
“走,過去蹲著。”
陸子卿和池暮生挨著其他客人,坐在地上。
郭州站在他前面,問:“你叫什麼名字?和蕭彥什麼關係?”
陸子卿磨嘰半晌不講話,旁邊的瘦子抄刀咋咋呼呼走過來,在客人頭頂上晃了幾下。
“他孃的,讓你快說,啞巴啦?”
這架勢不像是正規軍營的官兵,倒像是山匪出身。
幾個客人嚇得埋頭驚叫。
“你們他孃的都閉嘴,再喊,老子豁了你們的嘴巴。”
陸子卿這才答話,“陸子卿。”
郭州聞言,上下打量一眼,躬身抓住他的衣襟,凌厲地盯著他。
“原來你就是蕭彥推舉的人,真是沒看出來啊,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攪得朝堂不得安寧,今日落到我手裡,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甩開陸子卿,站直身說:“有你和這些人在,不怕蕭彥不放我們走。”
外面街道上,圍滿了官兵和弓箭手,郎司挎著刀衝裡面喊。
“郭州,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今日任你插翅難逃,勸你速速出來投降。”
接著,只聽門裡傳郭州的喊聲。
“要老夫投降,有本事你們就闖進來,先讓這些老百姓當墊背。”
有百姓在手,郎司萬不敢輕易出手,他半叉腰走來走去,問蕭彥。
“怎麼辦?老匹夫挾持百姓,我們不好強攻啊。”
蕭彥擰眉,“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先和他談判。”
郎司衝門裡喊,“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不要動老百姓。”
屋裡,瘦子冷哼一聲,“這麼多條人命攥在手裡,他們果然不敢動。”
高個子屬下說:“外面全是官兵和弓箭手,我們要安全脫身,不容易。”
郭州悶著想了一會兒,才衝門外喊:“所有兵馬撤走,再準備一輛馬車,快點。”
郎司沒有馬上答應,和蕭彥對視一眼,周旋一句。
“撤走兵馬可以,要馬車也容易,前提是,我得先看到百姓安然無恙,你把門開啟。”
明顯的緩兵之計,郭州不是不明白,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向幾個屬下交代。
“你們幾個,把這些人用繩子串起來,站在門口讓他們看。”
小半晌沒有動靜,風勢漸漸變大,酒肆旗幡沉在風裡晃的厲害。
街面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