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目光落到陸子卿的側顏上,率先開口。
“抱歉,我方才……”
“我知道。”
“功夫不錯,就是水下閉氣還得練練。”蕭彥岔開話題。
陸子卿這才轉眸看他,“對侯爺有所隱瞞實乃不得已,我……”
“無妨。”蕭彥想了想,直言說:“所以,你來京城也是別有目的?”
陸子卿聞言有些驚訝,他見蕭彥那種眼神,像是已經把他整個人從裡到外看穿。
不光是來京城的目的,還有他過往一切,彷彿皆被此人探的一覽無餘。
是錯覺嗎?
陸子卿總感覺在此人面前,自己像是一個沒有偽裝的透明人。
“實不相瞞,我來京城是找我師父和師姐。”
“和宮裡人有關係?”蕭彥直言說:“你要查誰?我可以幫忙。”
“侯爺幫我已經夠多了,而且……”陸子卿沉默少頃,“我師父已經死了,殺他的人也下了獄,就是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落寞與黯然,呈在蕭彥眼裡被無盡放大。
那晚,原來是因為得知師父已死的真相而哭?
細雨斜飛,枝葉間的水珠滴落到陸子卿白皙的臉上,像是凝了露珠的羊脂玉,溫潤而瑩亮。
他唇瓣豐潤泛著水光,勾出點說不出來的欲色。
蕭彥看了片刻,說:“你師父之死,既然能牽扯前朝後宮,想必此人身份不一般,要想查出幕後主使非易事,就算查出來,以你一人之力,恐怕也難將他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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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卿半垂了眼眸,看向湖面,說:“當得知追殺我們的人和皇宮扯上干係那刻起,我就知道尋找真相的路不好走,到時,若是真如侯爺說的那般,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我可以幫你。”蕭彥伸手輕按在他腕上,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說過我當你是朋友,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不需要揹包袱。”
此刻,陸子卿從這個和自己毫無干係,高高在上的軍侯眼裡再一次讀出真誠。
這些年除了蘇乘風,從來沒有任何人對他說過這種話,一時間,心裡升起暖意。
他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蕭彥,好一會兒,那臉上掛上笑意輕輕點了頭。
盛治帝因為太子遭遇刺客受傷之事,雷霆震怒,準備懲罰一眾將領士兵,包括楊舟楠。
被陳靖阻攔,請求小半晌才免了所有人的體罰,只捱了一頓訓斥,已是萬幸。
陳祁一臉陰鬱,走在回帳篷的路道上,衝身邊屬下說。
“刺客一事,沒想到父皇懷疑到我頭上,幸好沒從刺客身上查出什麼,要不然今日這個黑鍋本王就背定了。”
“滿朝上下都知道王爺與太子不和,出了這種事,皇上自然會先懷疑王爺”屬下低聲說:“就算我們要出手,也不會選在此時啊。”
他邊走邊分析,“面兒上不說,私下裡應該有不少人知道郭州是王爺的人,郭元麒牽扯不小,他們落馬在別人看來,就等同於王爺自斷一臂,而您又和太子不對付,此時,只要有人刺殺太子,就會被視作王爺在儲君爭奪上的報復。”
“所以,定是有人借郭家的事,想把火燒到王爺身上。”
“你是說陳昀?”陳祁瞥一眼屬下,“他少言寡語,平日沒事就:()定北侯的郎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