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也學著那人調侃道。
郎司聞言,側眸準備發難,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說的是事實,沒有想著辯駁。
而是在想,他只是不想耽誤小師妹,也沒覺得人家哪裡不好。
雖然知道美人計要做什麼,可那也只存在於認知概念裡。
但是現在,當真要眼瞧著這麼多色胚看小師妹的身子時,郎司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難受。
樓下一曲舞終,響起一陣呼聲。
“各位官人老爺,方才姑娘們的舞姿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崔媽媽,今日我等是來看波斯美人的,快讓她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啊。”
“對啊,快讓波斯美人出來。”
“…………”
這一聲聲“波斯美人”叫的,直讓樓上的郎司心裡直突突。
隔遠都能瞧見那張,恨不能立馬下樓手撕了這幫色胚的臭臉。
崔媽媽面露喜色,不急不躁繼續又說。
“行行行,知道各位官人老爺早已經等不及了,但規矩就是規矩,咱們還是得按規矩辦事。”
要見美人有兩個規矩。
一是請場,在舞臺上放銀子,銀兩夠了美人就出來。
二是下場,則是包下美人的初夜,最低不少於五百兩。
若是絕色花魁,那便是要一千兩起步,上不封頂。
臺下的男人們爭先恐後,往臺上扔銀子和銀票,沒一會兒功夫,臺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銀錠子和銀票。
,!
崔媽媽腳都無處放,踩著銀票笑得合不攏嘴。
下一刻,只聽琴音婉轉。
閣樓上,一位紗巾遮面,身穿水綠色露腰長裙的美人,赤著光腳緩緩走下樓梯。
長裙飄動,從開叉的裙襬裡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大白腿。
樓上樓下的男人興奮不已,尖叫連連,呼聲震得連外面大街上都能聽見。
先前樓上那三位也看呆了。
“你這位師妹還真是絕色啊。”楊舟楠吃核桃,看著樓下說:“穿上這身顯得個子高了不少。”
蕭彥盯著沒吱聲,郎司也驚呆了。
小師妹平時總是一身鏢師男裝打扮,行為舉止也比較張揚豪放,第一次見她這副女裝模樣。
“她……真是我師妹?”
如此驚豔,後不後悔的,郎司此刻好像真是品出一點滋味來。
他一臉陰鬱,環視閣樓上下那些色胚的浪蕩模樣,聽著聲聲高亢的歡呼,心裡堵得慌,隨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楊舟楠見他臉色,隨嘴一問說:“怎麼,後悔了?”
郎司說:“我只是見不得這群色中餓鬼的模樣。”
他心裡酸澀煩悶,一壺茶水都快被他喝光了,楊舟楠一副不嫌事大地打趣他。
“小心尿急影響辦案。”
郎司不吭聲,煩悶的將臉瞥到樓下。
不多時,便瞧見一個戴斗笠的男人坐在人群中,眼睛直直盯著臺上的師妹跳一通蹩腳舞。
“目標出現了。”他衝向身邊兩個人說:“看下面那個戴斗笠的。”
楊舟楠打眼瞧去,斗笠蓋住黑衣男子半張臉,只看得見刀削般的下頜和嘴巴。
“溜金鼠是個中年糙漢子,這人一身勁裝,身形俊毅像個江湖俠士,並不是。”他嚼著核桃戲說。
“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莫不是心裡有什麼不是滋味兒?”
郎司正要說話時,樓下又是一陣鬨鬧,帶著吹哨聲。
“感謝各位對清如姑娘的厚愛,老規矩價高者得,可和清如姑娘共度良宵。”
“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