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高配角抱著雙臂,眼角眉梢都帶著挑釁,“不是我說你,殷悅,就你這木頭一樣的演技,到底是怎麼當上女主角的?不會是……”她故意拉長了尾音,眼神曖昧不明,周圍響起一陣刻意壓低的嗤笑。
我咬緊嘴唇,心中怒火翻騰,卻無力反駁。正如她所說,我現在的狀態,的確糟糕透頂。
“高配角,你沒事做了嗎?沒事就去揹你的臺詞,別在這兒浪費時間!”盧導師不悅地皺起眉頭,高配角撇了撇嘴,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走了。
“別理她,你現在的任務是把這場戲演好。”盧導師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嚴厲卻帶著一絲鼓勵,“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離開訓練室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劇組的燈光在夜幕中顯得格外冷清。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熟悉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暖,驅散了縈繞在我心頭的那股寒意。彭宇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手裡還拿著兩杯熱騰騰的奶茶。
“你怎麼來了?”我接過奶茶,指尖被溫暖的杯壁燙了一下,心裡的委屈卻像決了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哭什麼?”彭宇把我拉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輕輕地幫我擦拭著臉上的淚痕,“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我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語氣中充滿了挫敗和無力。
彭宇聽完後,沉默了片刻,然後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一場哭戲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笑容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瞬間驅散了籠罩在我心頭的陰霾。
“你不用擔心,我諮詢過專業的表演老師,他們說哭戲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情緒的共鳴點,你只要……”彭宇開始滔滔不絕地向我傳授著他的“獨家秘訣”,我一邊聽著,一邊努力地把他的話記在心裡。
夜深了,劇組漸漸安靜下來,只有我的心裡,因為彭宇的話,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了片場,化妝師看到我紅腫的眼睛,嚇了一跳,我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然而,當我真正站在鏡頭前,面對著周圍無數雙眼睛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依然無法完全投入到角色中去。
“咔!”馬導演喊了停,他看著我,眼神嚴厲得可怕,“殷悅,你怎麼回事?這場戲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
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一齊湧上心頭。
“各部門準備,五分鐘後,再拍一條!”馬導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成功,我不能……
“殷悅,你過來一下。”盧導師向我招了招手,我遲疑地走了過去,心裡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