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要發瘋？
背對著血腥場面的林歲，慶幸自己反應快。
“啊！！！”
後知後覺的劇痛襲遍全身，聞歌慘叫著撞在牆上，捂著斷了手指的指根冷汗直冒。
雅雅焦急地撲過去：“老公！”
“哎呀呀，我們鬱老師瘋起來，真有股不顧別人死活的美呢。”鹿湘貓兒眼輕挑，嬌俏又嫵媚。
她胳膊肘輕輕撞了下林歲：“看到沒，他就是這麼血腥又暴力，所以你得離他遠點。”
林歲斜睨她一眼：“那我不是也要離你遠點？”
“我……”鹿湘剛想反駁，又一下想起她砸蕭晉蛋的光輝事蹟，頓時不爽道，“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了，你愛信不信！”
說著重重扭過頭，只用一個充滿怨氣的後腦勺對著林歲。
林歲無奈。
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了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她情緒的時候，林歲看向牆邊的聞歌和雅雅。
斷指之痛更讓聞歌恨意翻湧。
他只不過想要成功，想要成為人上人，有什麼錯？
鬱辭年這個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的天之驕子，有什麼資格來審判他，又憑什麼對他喊打喊殺？
他左手緊緊抓著雅雅，咬牙切齒：“你如果真的愛我，就殺了他們，我保證，立馬跟你結婚！”
雅雅怔怔看著他，眼睛逐漸變得猩紅。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黑氣再次暴漲，直至她身體無法承受，以她為圓心爆裂炸開。
霎時間，整個房間乃至這一層都被黑氣吞噬，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嘻嘻~”
屬於嬰孩的尖細笑聲，如立體環繞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陰風陣陣，詭譎瘮人。
另一邊。
也在四樓開了個房的段緒池剛幫林思瑤把傷口上完藥，正用繃帶包紮。
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穩，即使好奇也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你似乎很討厭林歲？”
雖然他也不怎麼喜歡林歲，事實上，他也不太喜歡鹿湘那群人。
因為他們從小就離經叛道，行事作風也異於常人、過於妖孽，讓他總覺得他們就算幹出殺人放火的勾當都不稀奇。
這樣的罪惡恰恰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但只要他們一天沒犯事，他也不會主動去招惹。
林思瑤卻好像格外不能接受林歲的存在。
林思瑤眸光一閃，垂著眼道：“緒池哥，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不是林家的孩子？”
段緒池一愣。
“我是爸媽當年不小心抱錯的，他們知道以後，迫不及待就去把他們的親生女兒找了回來。”
看段緒池動了動唇，林思瑤點頭：“沒錯，就是林歲。”
說話間，她眼圈一點點泛紅：“緒池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真的很難受。”
“從她回來以後，我的父母就不再是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甚至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究竟在哪。”
“每天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我就像個局外人被排除在外，我真的，真的好痛苦……”
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腿上，林思瑤無聲哭泣：“我知道，是林歲應該怪我搶走她十幾年的優渥生活，我更不該討厭她。”
“可是，可是除了用討厭來掩飾我內心的惶恐和不安，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聽著她痛哭出聲，段緒池憐憫又動容，卻又莫名有一絲懷疑在心底劃過，讓他想抓卻抓不住。
到底不忍，段緒池虛虛抱了她一下，而後輕輕拍撫著她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