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傳統觀念裡，女人不能生孩子就不算一個完整的人，這對她來說，跟天塌了沒區別。
她甚至私心覺得，一個不完整的女人更不會再有人要。
她只能牢牢抓住聞歌。
“姐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雅雅邊哭邊走向秦茵，並伸出了一隻手。
嬰靈頓時順著她的手臂飄向秦茵。
秦茵驚恐地瞪大眼睛，不住後退，可她身後沒路了，只有一扇大開的窗戶。
陰風不斷從窗外濃稠的黑暗吹進來，吹得她瑟瑟發抖，心頭恐懼更深：“不，不要……”
就在嬰靈將要動手時，林歲平靜開口：“雅雅，在你心裡，孩子重要嗎？”
雅雅一怔。
“你真的希望被你捨棄的孩子沾染上罪孽，永世不得超生？”林歲又問。
雅雅渾身顫抖。
孩子被打掉後，她是能感覺到的。
她知道他一直就在她身邊，讓她噩夢纏身，夜不能寐，更讓她諸事不順，大小病不斷。
她心有愧疚，即使害怕也不怪他。
她只怪她自己，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傻傻地相信聞歌。
就連現在，她竟然還要相信他。
“呵！”
一聲冷笑突兀響起，鹿湘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雅雅：“你個蠢貨能不能清醒一點！什麼女人不能生孩子就不完整，不能生孩子就沒人要都是狗屁！”
“你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一個女人！”
“你更不是被挑選的商品，你是你自己，你要愛自己！”
一番正能量滿滿的話，聽得林歲欣慰極了。
不愧是曾經的天選大女主，還有救。
林歲又看向雅雅，只見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似乎有什麼信念在一點點崩塌，然後重建。
顯然，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種話。
她從小隻知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女孩子要懂得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能做。
女孩子更要自愛自重……她知道這話也不算錯，可為什麼沒人教男孩子自愛自重呢？
又為什麼沒人告訴她，她不是不自愛，而是被騙了之後，又該怎麼做？
發現她眼底已有所觸動，林歲語氣變得溫和：“如果你是很喜歡小孩，卻不能生了才這樣難過，那為什麼不和秦茵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