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夫人，我只是希望你從今以後能清楚記著。”
林歲漆黑的眸子緊鎖著棠母，一字一頓：“只有棠溪，才是你親生的女兒。而她何歡妮，你一心偏疼的外甥女，是你丈夫出軌你妹妹，生下來的私生女。”
“什，什麼？”棠母呼吸一窒，臉色刷白。
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林歲又淡淡放下最後一根稻草：“這件事何歡妮也知道，她私下裡直接管你丈夫叫爸爸。”
棠母生了鏽似的緩緩轉過頭：“她說的，是真的？”
“我，她……我也不知道……”何歡妮到底年紀小，被人揭穿後根本藏不住，眼神閃躲，不敢看她，索性捂著臉哭了起來。
棠母身形一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林歲畢竟是個外人，她不可能任由自己輕易相信林歲的話。
棠母強撐著自己的體面，腰背挺直，一步步往外走。
她要去把丈夫叫回來，她要讓他們去做親子鑑定。
快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來，頭也不回道：“林歲是吧，你這麼護著她，就不怕她以後也會連累你，甚至害死你？”
“要是怕，我勸你現在就離開。”
免得以後再來一句“都怪你”，讓今天這一出成了笑話。
卻聽身後林歲語氣平靜：“棠溪不是你，我也不是你那個所謂的朋友。”
棠母渾身一僵，好半晌，才冷笑一聲：“最好是。”
待棠母和何歡妮相繼離開，林歲才接過風情萬種的女人拿進來的藥，一點一點輕輕塗抹在棠溪背上。
從始至終，棠溪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彷彿又睡著了。
但林歲知道，她是清醒的，手下的身軀也還在細微的顫慄著。
“哎呀呀，被打成這樣了啊，真是個小可憐。”女人長腿交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拄著下巴細細打量棠溪身上的傷。
林歲擦完藥，才朝她看去。
只定定看了兩秒，便直接叫出她的名字：“鹿湘。”
“這麼容易就認出我啦？真沒意思。”鹿湘頂著一張陌生的臉撇撇嘴，嘴上說著沒意思，眼裡卻盡是笑意。
林歲：“你怎麼來了？”
“我去店裡巡查工作，發現我的員工無故曠工，我當然要來看看了。”鹿湘理所當然地說著，又努努下巴，點了點棠溪，“她怎麼辦？”
林歲跟著看回棠溪，想了想，道：“我想暫時帶她離開這裡。”
她故意講出何歡妮的身世，便是要棠家亂起來，這樣就顧不上棠溪。
可也難保不會波及到她。
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她離開。
這時，被子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不過一會兒，手機從裡面伸出來，亮著的螢幕上顯示著一行字。
——我不能走。
林歲蹙了蹙眉。
什麼叫不能走？
她並未在棠母和何歡妮的面相上看到什麼奇怪的，能困住棠溪的事。
想到棠母的話，林歲溫聲道：“如果你是怕連累我，或者害死我，那你不用擔心。我知道那個會害死我的是誰，他與你無關。”
一旁的鹿湘聞言，眯了眯眼。
躲在被子裡的棠溪似乎也愣住了。
許久，她仍是搖頭。
見她堅持不肯離開，林歲也不好再勉強。
她沉吟著，最終找來棠家的保姆。
“你之所以沒聽棠夫人的話給棠溪上藥，是因為你拿了何歡妮的好處。”
開門見山的話嚇了保姆一跳。
林歲不等她狡辯，又繼續說：“而你之所以需要何歡妮的好處，是因為你兒子做生意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