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呼呼地颳著,天氣越發的冷了。
在原本寧靜祥和的邊城,這座邊陲小鎮上,突然間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只因為這裡出現了許多牛安在大乾國的老熟人。他們或帶著複雜難明的表情,或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一同注視著牛安。
天空中陰沉沉的,那如墨般的黑雲彷彿沉沉地壓在頭頂,給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強烈壓迫感。遠處的山巒也被這暗沉的天色所籠罩,顯得模糊而朦朧。
先是牛星洲來了,緊接著牛御史也到了,甚至連太子宗正和太子太傅古漢語都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邊城,這使得這座地處最西邊的邊城瞬間喧囂起來。
牛安突然看見冒出這麼多熟人,心裡湧起一陣激動,又夾雜著茫然,只覺得世事變化之快猶如疾風驟雨,好似做夢一般,一切全然不是按照自己預先設想的那樣發展。
牛星洲的身體已然長得頗為挺拔,已然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模樣。
他看著牛安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臉上似乎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規規矩矩拱手行禮道:“牛郡馬!”
牛安一見他,臉上頓時綻放出開心的笑容,雙手扶著牛星洲的肩膀,輕輕搖晃著說道:“小少爺,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如此生分的樣子?”
牛星洲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可如此,聽說你以後是西陽國的大官了,我不能再叫你牛二哥了,要對你尊敬一些。”
牛安呵呵笑道:“胡鬧,我永遠是你的牛二哥,不要如此生分,對了,你怎麼過來了?”
牛星洲小聲地說道:“牛二哥,你能不能不離開大乾國。聽說聖上有聖諭下來,如果你不走的話,不離開大乾國的話,想要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可以先給你封侯拜將,把你的父母都接到京城裡來,享受到朝廷的供奉。”
牛安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心裡就隱隱約約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覺,現在聽牛星洲這麼一說,果然如此。
他嘆息一聲,對牛星洲說道:“哎,此事不是你能夠摻和的,你話傳達到就可以了。”
牛御史在旁邊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倆的談話,牛安又對著牛御史喊了一聲:“牛伯父!”
牛御史知道的內情要多一些,他深知牛安現在已與往昔不可同日而語。他也對著牛安說道:“剛才牛星洲說的話,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這其實不僅是朝廷的意思,我也非常希望你能夠留下來,中間有一些誤會,讓你受了一些委屈,不過現在已經是撥亂反正,你所受的委屈,你所受的委屈都可以補償於你。
現在是太子當政,國家一片欣欣向榮,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回來之後你可以大展拳腳一展胸中抱負,說不定可以協助治理國家,讓國家變得更好,男子漢大丈夫,在世不就是修身治國平天下嗎?”
牛安只得沉默不語,他覺得牛御史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牛安這時忽然看見自己的老師居然沒有過來,心裡不禁納悶,大乾國的皇帝為了把自己留下來,恨不得把自己認識的人都送過來求情,怎麼沒有吳向文老師呢。
不由得好奇道:“吳向文大人怎麼沒來?”
牛御史這時呵呵笑了,說道:“吳大人受福王牽連,經審訊,他罪責難逃,已經押在獄中了。”
牛安想起和他的師徒情誼,倒是一陣唏噓。雖然福王對自己有不利的意思,但他的這個老師,卻是真心地把自己視作他的驕傲,甚至於把他介紹給福王,也是想讓他能夠攀上高枝,能夠走得更遠。
牛御史看出了他的猶豫,對牛安說道:“你如果想救吳大人,只需要和太子說一聲就行了。”
牛安不禁躊躇起來,想起南宮大風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現在馬上就應驗在自己的身上,人情大如天,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