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接一句的話,郝暉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一番宴會下來,郝暉共收的糧草近兩萬石,金五千餘,兵丁七八千,算是收穫頗大。
待送走各位家主,郝暉笑盈盈的對夫人道:“有了這些,為夫有把握堅守城池十日!”
郝夫人溫柔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正要說話,門卻被推開了。
“父親、母親!”
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大步走了進來。
“父親!”他對著郝暉長揖到底,急道:“明日讓孩兒也去守城吧。”
“出去!”郝暉低喝一聲,道:“軍國大事,哪裡輪得到你這毛頭小子?”
“可是父親,孩兒已經十六了。”他拍了拍雄壯的胸膛,辯解道:“整個沮陽城都沒人是我對手,人家十三四歲就能上牆守城,為什麼我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郝暉眉頭一皺,道:“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府!”
“不!”青年大聲反對:“父親連日未曾好好休息,守城兵丁死傷嚴重,城內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孩兒身為太守之子,怎可躲在府中?難道孩兒還不如那些兵丁?”
“你。。。”郝暉指著兒子,迎著他毫不相讓的目光,心中極是無力。
“夫君,你就讓大兒去吧。”,這時,郝夫人一把握住丈夫的手,輕聲道:“男兒事在戰場,建功立業方是正理,我們做父母的,唯有支援,怎能阻攔?”
郝暉頹然,良久,才道:“罷罷,你下去了,明日隨我守城便是。”
青年臉上一喜,轉身就跑了出去:“父親,母親,我去準備披掛。。。”
夫婦倆相顧無言。
。。。
城外,鮮卑大營。
檀石槐,鮮卑人的大汗,一代梟雄。
此時的檀石槐已經老了,昔日雄壯的身軀已經略顯佝僂,蓬鬆的鬚髮都已經斑白,一雙眼睛混混沌沌,若不是那時而閃過的精光,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就是那個一統鮮卑的大汗,檀石槐。
檀石槐手裡握著一隻玉杯,懷裡躺著一個美姬,他靜靜的倚在榻上,聽著屬下的彙報。
“大汗,步度根王子阻攔漢軍失利,損失多達兩萬,您看。。。”
檀石槐聽了,一張臉上竟沒有絲毫生氣,卻輕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兒步度根常在我羽翼之下,為人雖有些謀略,卻沒經過風雨,遇上漁陽的漢軍,失敗不足為奇。”他坐起身來,放下了酒杯,道:
“雛鷹終究要經過風雨,才能翱翔天際呀。”
下人連忙諂媚道:“大汗英明。”
檀石槐嘴角一咧,道:“雖然如此,但步度根畢竟是失利了,不能不罰,就讓他回來,把軻比能換上去,擋住漢軍吧。”
下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躬身,退出了大帳。
軻比能,鮮卑人心目中的勇士、英雄。其人有勇力,又頗有智謀,鷹視狼顧,一直窺探這檀石槐的寶座。但檀石槐是什麼人?哪裡看不出軻比能的野心?所以一面重用他,一面為他樹立敵手,牽制他。
此時,軻比能在自己帳中,接待了侍候檀石槐的那位下人。
“軻比能將軍,大汗的意思。。。”
“呵呵。。。”軻比能哈哈一笑,傲然道:“我怎不知大汗的意思?一方面,只有我單獨領軍才能抵抗、打敗漢軍;其次,是想借漢軍之手,削弱我啊。”
“將軍英明。”
“不過,哼哼。。。”軻比能眼睛瞟向檀石槐大帳方向,不屑道:“此次又何嘗不是我的機會?”
“呆在這裡,連日攻城不下,受這窩囊鳥氣,還不如與漢軍野戰,將其消滅,奪取功勳。”
那下人遲疑了一下,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