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過得糟如沉糞的人了,我喜歡稱這種人為……
蠢貨!!!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靜北囧得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塵土最深處,吭哧半天才彆彆扭扭地轉移話題,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你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了。王夫人往嘴裡塞了顆酸梅子,咂咂嘴一臉享受地長吐口氣兒,這第三種嘛,就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註定只能啃白菜梆子。
她斜眼看他,眼神輕慢地問,就你這嬌氣模樣,啃得了白菜梆子?鼻子輕哼一聲,我的學生敢給我做個蠢貨,老孃就親手削了他。
張靜北嚇得一縮脖子,回去時候,撅著嘴想哭。
上輩子他倒也曾被逼著上進過,可惜表現太過遭鄭雲賢忌諱,會被殺驢卸磨也是必然,除了結局有些意外,過程相當悲催。
回來之後他想明白一個道理,願意甜言蜜語哄著你的,有可能是將你當成個傻大哈,如鄭雲賢。而永遠站在你背後,轉身就能看見的,那不叫浪漫,是陰魂不散,如李博陽。
反正,張小北是吃夠了太上進和被人惦記的苦。
不過,終究是形勢比人強,為了不被王師母親手削了去,小崽子還是苦哈哈地跟著李博陽做了一套又一套,王先生給他倆弄來的一大疊試題。
明明那幾個字他都認識,偏偏放到一塊就坑爹了,張小北愁得簡直要揪光腦袋上的頭髮。他上輩子讀書雖然也不是太用心,但小學的試題他自問是絕對難不倒他的,可惜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知道王氏夫婦對他們是真正的用心良苦,這些試題的來路恐怕也不簡單,人不能太無恥,得了便宜再賣乖那就真不要臉了。張小北頂多也就心裡抱怨幾句,轉過頭還是要抵著李博陽的鼻子小小聲討論問題的。
李博陽最近是真正刻苦奮發起來,他的日程每天都安排地滿滿當當,結合李彤幫他制定的計劃和王先生給安排的課程,剩下那麼點時間還要硬擠出來陪張小北……哎,人生不能再苦逼!
晚上,等張靜北好不容易整理完手上那些試題,又按照王夫人所言,將其中頻繁出現的幾個型別都一一列在紙上,李博陽還捏著鉛筆寫寫畫畫,眉宇鬆鬆合合印了一層輕淺的褶痕。
有時候,就是張靜北也得承認,李博陽將來能有那樣的成就,和他這種敢想敢做,埋頭研究又認真嚴謹的態度分不開。
他對張靜北是真的上心,怕他寫完試題無聊,偶爾也會拉著他一塊討論某些問題,每當兩人產生分歧時,他便顯得尤其難纏,他給你與他相辯的機會,但若你無法說服他,等著吧,三言兩語就能把你給噎死。
張小北能服氣?想得倒美。這人是誇著後退打著上進,被人一逼就絕對狗急跳牆的那種。是以,張小北的房間總是能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爭論聲,那時候李博陽就是板著臉也不能嚇退小崽子。
慢慢地,李博陽也漸漸願意去思索張靜北提出來的另類方案,即便它看起來有些天馬行空,完全不靠譜,但若換種角度來看,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行的樣子。
然後兩人又腦袋挨著腦袋,低低絮絮地討論。
張媽媽每次都掐著點送些水果進去,嘴角彎彎,只有在他們因為爭論某個問題炒得要將屋子掀起來時,她才無奈地朝張大山笑笑。
初冬帶風,那靠海的杏楊鎮不見乾冷,空氣中反而罩了一層氳氤的潮溼,輕風一掠,鼻尖滿是海水的鹹腥味,那是從小聞到大,夢中幾徘徊的味道。
張小北愜意地靠坐在視窗邊的椅子上,兩手支著下巴,任外面搖擺的風輕輕拂動他的發,只是將下巴磕在兩手間,呆呆看著李博陽認真的側臉。
男孩這段時間又長高不少,比起前段時間僅僅長了三厘米就洋洋得意的張小北,他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