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也能得出結論;在徐州做酒不賺錢。
原料只能用米麥;而徐州本地米麥都不夠自給;還要從外面輸入;價錢不低;用來釀酒成本太高;高粱便宜量足;可釀出來的酒口味低劣猛烈;又賣不上什麼價錢;更不必說徐州凋敝;本地賣酒賣不出去;而且運河改道迦河;徐州這邊也賣不到運河上去;成本高;沒銷路;做這件事毫無意義。
不過王兆靖總覺得應該有什麼自己沒想到的;因為他覺得他能想到的;趙進肯定也會想到。
“唉;山東那邊又在鬧災;聽說還有換孩子吃的;恐怕連高粱的價錢都要漲了。”盧向久感慨了句。
易子相食;這真是人間慘劇;王兆靖聽得心裡一顫;但從眼前談的事情來看;山東災荒必然要四處調撥糧草;民間自己也要購買;毗鄰山東的徐州糧價肯定也會跟著漲起來;釀酒更加不合算。
王兆靖想歸想;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心裡充滿了好奇;想知道趙進接下來會做什麼。
“城內有酒坊嗎?”
“有幾家;都在城南;現在應該只有一家開著。”
“傢什齊備的話;開工就能釀出酒嗎?”
盧向久和蘇大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些糊塗;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在徐州釀酒根本賺不到錢;眼前這位年輕老爺還是要釀酒;難不成是富家公子要做著玩;可趙進年紀雖小;做派卻穩重的很;又不像是那種胡作非為的角色。
“雖說這些年沒沾過酒糟;可只要有傢什;有糧食;肯定能做出酒來。”盧向久說得很自信;邊上蘇大也跟著點點頭。
趙進點點頭說道:“一個人一個月三兩銀子工錢;管吃管住;預付一年;你們願意為我做事嗎?”
這個價錢一說出口;屋子頓時安靜下來;盧向久和蘇大顧不得什麼敬畏;彼此看看;又抬頭愣愣的問道:“老爺;您是說每人每月能拿三兩;先先給一年的;然後還管吃住?”
蘇大問話的時候說都說不利索了;聲音都在發顫;盧向久也直盯著趙進;就連邊上的王兆靖都側過臉看著趙進;現在夥伴們每月才拿二兩銀子;居然給這兩個其貌不揚的釀酒工匠這麼多錢。
儘管沒經歷過什麼民生實務;可王兆靖對大概的行情也瞭解些;正常店鋪的夥計;學徒三年的時候能吃飽就算不錯;工錢是不要想拿的;就算拿了工錢;一年拿三兩工錢也算豐厚異常了;而趙進這邊一下子給了每月三兩管吃管住的條件;太不合常理。
王兆靖想要開口勸說;卻被趙進含笑看了眼;遲疑了下打消了這個念頭;工錢雖然不合理;但不是給不起;而且趙進做事都有他的道理;王兆靖覺得砍下去。
趙進笑著點點頭;然後說道:“銀子可以先拿出來;只要你們簽了契約文書;銀子就是你們的。”
蘇大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倒是那盧向久有家有業;穩重許多;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小的們可以找衙門裡的人過來公證吧?”
“可以;契約出來;你們可以找認識的人先看了;覺得不好不放心;不籤就是。”趙進含笑說道。
聽到解釋;盧向久和蘇大更加激動;趙進這時收了笑容說道:“我這個人是講規矩的;只要用心按照規矩做事;工錢什麼的都不要擔心;但壞了規矩;我這人也不會講什麼情面;你們在城外住著;可能沒聽過我;等下出去就去找人打聽打聽;如果文書一簽;可容不得你們後悔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粱和彌勒
趙進一嚴肅起來;盧向久和蘇大登時打了個寒戰;心中都是驚愕;心想這老爺年紀不大;卻這麼嚇人;他們下意識的覺得趙進並沒有在虛張聲勢。
雖然害怕;可每年幾十兩銀子;管吃管住卻是個巨大的誘惑;盧向久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