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物資,這麼多人馬,居然在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準備完畢,開拔離開,這樣的高效,已經震撼了許多人。
趙進領著大隊出發,徐州團練和江湖上的附庸勢力開始封鎖道路,即便你知道趙進出去了,但在這個封鎖之下,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渡河沒有花費什麼力氣,黃河水勢很平緩,一來是上游沒有下雨,二來徐州這一帶挖掘溝渠引水,分流減緩。
上岸之後整隊整備,然後重新上路,趙進率領的大隊人馬走得很慢,就是正常行軍的速度,但劉勇的內衛隊則是打馬狂奔,實際上,黃河北岸所有勢力會騎馬的人手都被動員了起來,熟悉山東那邊情形的,去那邊打探訊息,不熟悉的則是沿途護衛,遮蔽道路。
畢竟不能一頭撞進山東地面,趙進率領的大隊出發是為了不耽誤一點時間,他們要在行進中得到山東那邊的訊息反饋。
渡河之後,夜裡是在徐家莊子上渡過的,徐家竭力供應,趙進很少到黃河北岸來,和徐家大部分族人甚至也很少接觸,大家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光聽到那些煊赫甚至匪夷所思的傳聞,徐家人敬畏的還是徐珍珍,前段時間清洗之後尤甚。
這次終於見到了,四百多名全副武裝的青壯武人,對這兵器和鎧甲,徐家人並不怎麼驚訝,因為很多還都是徐家這邊的出產,真正讓他們感覺到震撼的是趙進率領這一隊的森然做派。
儘管四百多人,可在號令之下如同一人,走近了接觸,好像面對的不是分散開來的四百多人,而是一個如山的巨人,舉手投足就可以把人輕易碾碎的龐然大物,看到這些沉默從容的年輕武夫,徐家人開始覺得馬衝昊那夥官軍被嚇跑也不是不可能,姑爺領著的這些人馬都不能用虎狼二字來形容了,這都是猛虎!
除了這種進退間的森然剽悍之氣外,讓徐家人眼皮直跳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這千餘匹健馬,馬具齊全的健馬,都知道趙字營豪富,可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鞍轡齊全的高頭大馬,還是讓人震撼無比。
整個徐家這麼大的家業,也不見有多少匹馬,需要用畜力的地方都是牛和騾子,甚至直接就是人力上去填補,可自家姑爺居然帶著這麼多馬匹,而且一大半居然只用來馱著行李,真是豪奢不過日子。
這一隊人來到,大夥也就明白自家大小姐為什麼有底氣清洗徐家了,有這個男人在身後,腰板肯定硬實的很。
和趙字營歷次行軍的規矩一樣,寒冷天氣時候,紮營地方能提供食水,就先不耗用自家的補給糧草。
徐家家大業大,供應四百人千餘馬的糧草還是不難,不過要求他們的並不僅僅這些,雲山行的人已經跟著渡河前來,抽調徐家的青壯,購買徐家的物資,準備在徐州和山東的省界附近建立營地。
在徐家停駐一夜,第二天一早出發,夜晚準備在沛縣那邊的莊園宿營,那邊也是徐州團練的駐紮地之一,魯大的第一大隊應該在省界附近等候,在黃河北岸的團練們正在朝著那邊集合過去。
豐縣和沛縣計程車紳豪強們同樣不會放過這個巴結趙進的機會,雲山行開價採買,徵調青壯,各家都是爭先恐後的竭力供應,錢糧花費的的確不少,可比起被擋住的遼餉,這又算不得什麼了。
過河之後,和趙進在一起的夥伴們都是情不自禁的觀察趙進,想從他臉上看出激動和忐忑,不過趙進一直很平靜,晚上和夥伴們排定班次,輪流值守巡視,然後給學丁和家丁們傳授教授,睡得很早,好像這就是一次尋常的巡遊。
就在這第二天的深夜,訊息到了,人是劉勇親自領過來的,和衣而臥的趙進直接起來,牛金寶沒有點燈。
“大哥,聞香教教主徐鴻儒已經傳信山東、北直隸、河南各處會主香頭,說要在十一月十一這天做法焚化妖女,請各方派人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