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規矩,但有時候稟報的事情太多太細,就要寫個摘要出來,能帶出來的文字也僅此而已了,摘要用完之後,要當著趙進的面燒掉,儘管趙進沒有要求,可劉勇自己卻從不放鬆。
摘要本身也是寫的極為簡略,在這樣的稟報當口,劉勇往往要回憶片刻才能保證詳細敘述,趙進已經和劉勇提過,說問問馬衝昊那邊,看錦衣衛有什麼好用的程式和法子,總不能像現在,千頭萬緒都壓在劉勇一個人身上。
“大哥,在咱們徐州新開了一家周家貨棧,是鹽市和集市裡幾家老資格的商戶作保,讓他在原來畜欄的位置佔了個店面,這家貨棧明面上做得是雜貨生意,實際上卻是河南最大的鹽梟,在這裡設個店面,就是為了在鹽市上就近聯絡。”
劉勇那邊說完,趙進眉頭就是皺起:“河南最大的鹽商,那豈不是和開封的周王有關係?”
幾百上千斤的販運私鹽,那是江湖上的杆子和地方豪霸作為,這供應一省的幾千幾萬斤的大數目,就只能高官親貴才能做了,周王自有明以來就在開封,子弟遍佈河南各處,可以說是河南勢力最大的頂級豪強,這供應河南全省的私鹽,也只有他家能做了。
而且這周王府的私鹽買賣做得光明正大,開封城內和周圍府縣都有周王家的鹽店,打著官鹽的名目買賣私鹽,誰也不敢招惹,生意做得潑天一般。
不過河南的鹽從兩處來,一是兩淮的淮鹽,二是北直隸的長蘆鹽,奈何淮鹽佔了水路上的便宜,可以大宗運輸,很早就把長蘆鹽場的鹽貨擠走,如今徐州鹽市一開,等於是就近供應,價格上還有優惠,淮鹽更是充斥河南,只不過鹽市是提供集散,兩淮鹽商是源頭,真正分銷的生意都是周王府那邊來做,分工各有不同。
“就是周王府的產業,這邊鹽店大掌櫃朱罡據說還是周王的旁支,只不過沒有爵位在身了。”
“為什麼現在才知道?”
藩王產業開在徐州,這可是要緊訊息,按說應該第一時間知道。
“這周家貨棧沒有一點張揚,看著就是個本份的生意人,和鹽市上談生意也都是守著規矩,如果不是咱們安插在鹽市上的眼線聽到,恐怕知道的還要晚。”劉勇頗為苦惱的說了句。
看著趙進點頭,劉勇又是說道:“按照咱們的訊息,周王王府來咱們這邊採買鹽貨已經好久了,查下來能知道,周王王府對外做生意一貫是守規矩的,只不過最近和潞王府起了衝突,現在潞王府的人都縮回去了,周王王府索性直接開店,要把去往河南的鹽貨生意鞏固住,大哥,要不要趕他們走?”
魯王府覬覦趙字營的財貨,鬧出那麼大的是非,而潞王府用牛金寶的案子來要挾,也是頗多糾纏,這幾個例子讓趙字營上下對藩王勢力極為提防,生怕再鬧出什麼禍事來。
“我們要安插人進去,他老老實實做生意,那就把他當做生意人,要是不老實,我們就也有對付的法子,也沒什麼可怕的。”
提防是一回事,經歷過王友山被抓的前前後後,趙字營倒也不怎麼怕了,無非是撕破臉大打出手而已,河南滿打滿算三個守備的兵馬,實在不夠看的。
“說起這個,眼下在咱們這邊新開店鋪的,很多都是和鹽有關,山東幾個有名號的鹽路角色,也在這邊開店,明面上都是賣土產雜貨,實際上都和鹽有關,這些人比匯聚過來的江湖綠林人物更麻煩,店裡養著幾個廝殺漢防備不測,咱們控制的範圍外又備著人手,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要鬧出禍事,再就是宣府、大同過來的幾家,明顯是邊軍出身,過來做咱們燒酒生意的,一個個看著也是不善。”
“別人來我們這裡做生意,那就是給我們支付租金,把錢花在徐州,那就是客商,我們要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