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兔崽子,要是讓練你們的幾個教頭看到,非得拿鞭子抽死你們,混賬東西!”看到這一幕,石滿強在馬上破口大罵,他轉頭看看依舊維持陣型的身邊騎兵,氣得無可奈何。
本來石滿強這一隊是衝在前面,可現在就成了後隊,石滿強想了想,卻把長矛直接丟在了地上,翻手抄起長刀,繼續吼道:“老子和大哥殺人的時候,你們還在家裡種地,我們兄弟幾個城下平賊的時候,你們還在逃荒,以為老子怕殺人嗎?以為老子怕死嗎?跟老子衝上去!”
以石滿強的沉穩木訥,被氣到這個程度實在少見,不過身邊那隊騎兵只是裝聽不見,反正他們不加速,石滿強這邊也快不起來,大夥心裡有數,若是讓旅正親身衝陣,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閃失,那可就是大禍事了,各處的連正私下裡早就有個默契,莫要說這石四爺被留在後面,那邊吉五爺也沒辦法靠前,兩位旅正開始生氣,肯定也能想得明白。
話說回來,眼下這樣的戰鬥只需要中規中矩的打就好,犯不上太拼,到現在就已經是徹底趕羊了,分成十騎、幾十騎、百騎的各隊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將勉強成形的官軍大隊撕了個粉碎。
在這樣的局面下,已經不必去刻意殺敵,驅趕著敵人自相殘殺,衝撞和踐踏,已經可以造成足夠的殺傷,趙家軍的騎兵們就是要徹底打散這隊官軍,任何官軍武將想要收攏隊伍,不管他是要逃跑還是反擊,都會被立刻合擊粉碎。
官軍前隊的騎兵沒有絲毫的作用,他們不敢分散迎敵,卻沒想到趙家軍的騎兵直接撇開了他們衝向後隊,官軍騎兵沒辦法轉頭,即便轉向也只能面對自家的人馬,他們同樣不敢分散,數量本就比趙家軍的騎兵少,一分散就更是自尋死路,現在怎麼辦?
或走或留或戰都要有個決斷,也不過是遲疑了片刻,反正徐州騎兵沒有朝著他們來,可就是這片刻遲疑,後面被攪亂的步卒已經向前湧了過來,人總是下意識的朝著自家隊伍走,朝著寬敞的地方走,在這個地形下,沒有那麼多寬敞的地方可選擇,看似安全的前隊就成了選擇。
這可是自家人,官軍騎兵平時雖然盛氣凌人,可真要下手殘殺還是有所遲疑,接下來就是不可逆轉的混亂,再接下來也沒有人顧得上什麼自己人不自己人,都是動手砍殺,不殺的話想逃就來不及了,即便是現在,也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越來越多的潰兵衝過來,騎兵不動刀,他們還要動刀,個別兇悍的已經琢磨著殺人奪馬,有匹馬騎著,總歸逃命的把握更大,官軍的騎兵隊伍沒有維持太久硬生生的被衝散了,主將帶著親衛先走,看著大旗朝著遠處移動,本就已經支援不住的官軍大隊徹底崩潰,剩下的人除了逃跑之外,就只有投降。
趙家軍的騎兵沒有納降的意思,在這樣逼仄混亂的戰場上,停下來和送死等死沒什麼區別,但他們也懶得理會這種送上門來的首級,趙家軍從不以斬首記功,只要不擋在面前礙事,只要不耍弄小聰明假投降的,就這麼任其逃散,趙家軍唯一在意的是馬匹,這兩路官軍都是從就近的營地出發,不可能帶著太多輜重糧草,馬匹就是最有價值的繳獲。
小隊湊成連隊,連隊彙整合大隊,眼前全是塵土,敵人全在視野的遠處,地面上屍體、丟棄的兵器和旗幟橫七豎八,能看到的敵人只有逃跑、投降和死傷三個下場,趙家軍的騎兵圍殺結束了。
“一個個的別那麼張狂,咱們是在京城下面,咱們只有三千多號人,這城裡光是騎兵就有上萬,你們安生點,沒準還有硬仗!”吉香也沒撈到衝陣殺敵的快活,可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為這個生氣,騎兵各隊的情緒太高昂了,即便是吉香這樣的性格,也覺得大家太高興了。
“這時候可不是過節演武,這是在敵軍城下,不能有任何閃失的,將軍可是交待我們,大夥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