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侍從的稟告,傅恆的神色明顯暗沉下來,心裡怒火奔騰,他抬腳便氣勢洶洶地往梧桐院趕去。
意綰躺在院中的軟榻上,開始一步步覆盤自個的計劃,確保萬無一失。
餘光一瞥,卻發現了她那個面色不善的哥哥,想到這人乾的破事。
她當即便坐起身,眉眼冷淡的與這人對峙。
“你來我這做什麼?是來看我什麼時候死嗎?”
傅恆有些怔愣,腳步一頓,兩人隔著一條長廊對視。
“綰綰,你非要像一個刺蝟一樣到處扎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整個富察家除了琅嬅其它人都是可以被你無視、踐踏的。”
這般窒息的氛圍,兩人身邊的丫鬟、奴才都不敢停留,只得小心地退到一邊。
意綰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
“不然呢?”
“你們都忍心將我一個人丟在外面的小破莊子裡了,我有什麼好不忍心利用你們的。”
“是,是哥哥和額娘對不住你,可我這麼多年的彌補,你就一點原諒的意思都沒有嗎?”
“彌補,可當初若不是姐姐將我帶出來,那我早就死了,你是要去我的墳前彌補嗎?”
意綰不服輸地與這人對視,傅恆有些沉默。
“你別拖富察家下水,就算你不在乎富察家,但是琅嬅這個姐姐最在意的就是富察家了,這點,我想你是清楚的。”
清楚,怎麼會不清楚呢!
想到這,意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向著傅恆走去。
走到他面前,才停下來,與他談判。
“哥哥,其實我入宮才是資源利用的最大化,你與富察家不是希望獲得更大的利益嗎?”
見這人只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意綰有些想發火,但是想到後面還需要利用到這人在朝堂上的勢力,她這才忍下來,軟下語氣,打起了感情牌。
“哥哥,我是你的親妹妹,我如果入宮,我一定會像姐姐一樣,以振興富察家為己任。”
傅恆有些想笑,還振興富察家,只怕以這人無所顧忌的性子,富察家最後只會成為她的陪葬品。
但想著這人的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他並未直接駁斥她的異想天開,而是提出了一個假設。
“綰綰,你說振興富察家,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一個無法生下皇子的你,要如何振興富察家?”
“尤其是在後宮之中富察家三子皆亡的情況下,你要如何振興富察家?”
什麼三子,富察諸瑛的孩子也配與琅嬅姐姐的孩子相提並論?
該死的傅恆!
意綰心底有些嘲諷,她就知道這人虛偽的很,什麼最重要的姐姐,什麼最疼愛的妹妹,都比不過富察家的前程。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利用起來也不用感覺有什麼虧欠了。
畢竟單純的利益投資哪裡有不虧本的,若是她輸了,那大家就一起去陪姐姐。
想到這,她的臉上帶上了一抹輕鬆的笑意。
“哥哥,我自然是都想好了,雖然妹妹我不能生,但是別人可以,我抱養一個不就可以了嗎?”
聽到這人淺薄的話,傅恆當即反駁。
“天真,你也不看看當今陛下與太后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就這,你還敢起抱養的心思。”
被傅恆訓斥,意綰一反常態地沒有與他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更加溫柔。
她湊到傅恆耳邊,用氣音說著掉腦袋的大事。
“哥哥,誰說我要抱養皇子了,我假孕,抱養哥哥的孩子不好嗎?那可是流著富察家血脈的孩子,哥哥,你真的不想有一個皇帝兒子嗎?”
傅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