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這人自打琅嬅逝去之後,那是整日病撅撅的,別說出去散心,就連院子都很少出。
突然整這麼一出,說沒有鬼,他怎麼可能相信。
尤其這人無法無天還瘋魔的性子,他都不敢想,這人能闖出多大的禍。
他當即點了二十來個親信,小心地尾隨在這兩人身後。
初時還好,這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他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
但他剛一放下心來,準備打道回府時,就見有四十來個黑衣刺客直逼皇帝而去。
他心道不好,但也不敢此時衝出去,否則最少有一個窺伺帝蹤的罪名等著他。
而且這個刺客,他還不敢真的肯定,他那個妹妹沒有摻和進去。
若是摻和了進去,那等他上場,將人拿下,到時候,一拷問,那他們富察家不就全完了嗎?
但誰知,那麼寸,這一猶豫猶豫,那個賊首居然被擒住了。
而且他那個妹妹好像真的不怎麼清白。
不行,他得找個機會,將那些人給滅口。
【你這白痴,別吹了,再吹下去,那小蛇蠍就該睡著了。】
弘曆有些尷尬,仔細一瞅,就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人的眼睛一眨一眨,分明要合上了,卻還忍著著睡意,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睡眼看他。
“綰綰,若是困了,那就睡好了,等醒來,我們就回到富察府了。”
不行,她的正事都還沒辦呢?
而且,她看了一眼被捆住雙手的筠亭,蹙了蹙眉。
就在她煩躁之時,突然那群原本已經退走的黑衣刺客再次湧了上來,並且絲毫不顧忌他們被挾持的主子,提刀就向皇帝攻去。
弘曆出奇的憤怒了,這群狗東西。
當即就將筠亭給拉到了身前,當作他和意綰的人肉盾牌。
可那些人卻不管不顧,好似就算弄死主子,也不能放過狗皇帝。
弘曆不敢大意,但他確實打不過這麼多人,尤其是在已經經歷過一場大戰,身心俱疲的情況下,他的勝算已經降到了最低。
黑衣人中有一人抓住破綻,當即就向皇帝心口捅去。
弘曆想舉刀抵擋,但周圍其它的人又與他纏鬥起來,他根本無法去躲避來自暗處的利刃。
他覺著,今日可能躲不過去了。
意綰抓住機會,當即擋在了弘曆的身前,一瞬間,血液飛濺,弘曆覺得視線都有些模糊。
他拼命的揮動著手裡已經卷邊了的刀,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在了他的腳下。
他小心地將意綰摟進懷裡,整個人都在顫抖。
“綰綰!你不應該救我的,你的身子那麼弱…”
意綰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
“陛下…待綰綰…很好,綰綰也想…待陛下…好…”
乾隆看著彷彿要凋零的美人,一時有些分不清這人是裝的,還是真的。
他想,他或許還是不忍心那個白痴傷心吧!
絕對,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小蛇蠍!
【把身體給我!】
弘曆並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懷裡呼吸微弱的綰綰,兀自沉默,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泥塑。
數不清的利刃向他劈來,但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好像不是身體上的沒有力氣,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疲倦。
若是這般與綰綰死在一處,應該也算是死同穴了吧!
就是有些可惜,可惜他還沒有告訴綰綰,其實他是喜歡她的。
與對青櫻的虧欠不同,他真真切切地愛著她。
或許是愛著初見時,那素衣白裳溫柔淺笑的姑娘;又或許是愛著相處時,嬌蠻愛耍小心機的富察格